他们到了濠镜的岸边,炮火轰击,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濠镜,一瞬间被无数炮弹覆盖,化作一片火海。
这是大晋压抑多年的愤怒,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怒吼与火焰。
鲜血与炮火,不是浪漫,是复仇的快感。
恒高舰、恒峰舰上的战士,又何尝不是等这一刻太久了。
周元的命令,让他们体内蓄积多年的怒水轰然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两艘八十门侧舷炮战列舰,开足了最大的火力,无数的炮弹轰了过去,把那小小的岛屿全部覆盖。
肉眼可见,上面的建筑物化作废墟,一切都被火焰覆盖。
饱和式轰炸,不计较消耗,这是周元的命令。
一切的恐惧,都来自于炮火的不足。
这一次,周元要把所有人对洋人的恐惧打碎!炸毁!
无数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惊愕,呆滞,痛哭,欢呼,万般情绪,都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艘战列舰,足足轰了半个时辰,把濠镜彻底打成了废墟。
码头上站满了人,那巨大的炮火轰击声,已经不再让百姓恐惧,因为那是自己的炮弹,自己的战列舰。
恒高舰回来了,停靠在了码头上。
周元看向无数的百姓,大声道:“乡亲们!同胞们!香州交给你们建设!而我…要登上大船,出征大海,把失去的一切,都给大家拿回来!”
“香州!拜托大家了!”
“广东!拜托大家了!”
“只要我们勤劳,只要我们坚持,好日子一定会回来的。”
“很多年后,这里会成为天下最繁荣富庶之地,被无数人向往,也能包容无数人前来生活。”
说完话,周元提着天子剑,走上了战列舰。
他们要出征大海了。
这一战,远远没有结束。
无数的百姓高呼着,跪在地上,恭送着周元的离去。
不要跪?这句话说出来没有意义。
周元知道这三个字比打胜仗更加艰难,这三个字,该由太学宫去完成。
他只是对张韬说道:“广州府、香州、惠州各地的洋人,全部弄出来杀了,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像今天这样。”
“用他们的血,唤醒百姓的血性,让他们知道尊严。”
张韬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下官!一定办好此事!”
周元道:“依旧封锁码头,没有我的命令,暂时不能出海,包括濠镜也不能去。”
张韬点头道:“属下明白!”
周元深深看了一眼染血的码头,高举天子剑,大吼道:“出征!大海!”
恒高舰,缓缓开动。
关陆对着周元挥手,两个亲密的战友,再次分别。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站在甲板上,恒高舰的舰长聂再荣前来汇报。
作为战列舰的舰长,每一个人的履历都足够丰富,聂再荣也不例外,他本是云南鹤庆府人,父亲是药材商人,故而自小跟随父亲走遍天下,最终到了福建泉州府定居。
十六岁参军,从最普通的水工做起,一步一步成为战士,成为小头目,成为军官。
即使是出身低微,也挡不住他崛起的步伐,这是天才的象征。
面对年龄远小于自己的周元,他完全没有轻视之心,只有发自内心的敬佩。
他做事向来沉稳,声音也充满严肃:“元帅,我们的人上了濠镜,上面没有人,一具尸体都没有,这里是一座空岛。”
“我们倾泻了这么多弹药进去,几乎是白打了。”
最后一句话,他隐隐有些心痛,因为他深深知道这些炮弹有多么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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