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镇上不问,就干脆不管,毕竟村长家也有农田,也想焚烧秸秆。
焚烧秸秆之后,草木灰可以肥田,而且第二年耕地会更省事儿,多少年都这么干了。
这件事还没办法说是谁的地就谁负责,那样的结果就是邻里之间有矛盾的,就会想办法去偷着把别人田地里的秸秆点了,然后等着上头收拾这块农田的主人。
如果这个村长不种田,又十分负责,发现了焚烧秸秆的直接上报,镇上一般会怎么处理?
多半是罚款,而且为了震慑其他人,很可能是重罚。
那些农民一年种地才能挣多少,罚款一次恐怕大半收入就没了,那个农户的家庭又该如何生活?
前世他在江城看过太多这类报道了,有的地方甚至动用了警察,造成的影响非常大。
有些人觉得焚烧秸秆是无所谓的事情,甚至觉得这是几千年来一直这么做的,没什么太大影响,不应该被禁止。
有些人则觉得应该强行禁止,因为这些人影响了他的生活环境。
还有些人觉得应该慢慢禁止,先倡导,之后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来改变农民的观念。
这些就不算什么了,后续还有地方不让农村土灶生火做饭,不让焚烧买来的煤,必须从他们指定的地方购买脱硫优质煤等,有一种矫枉过正的样子。
他不希望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出现这种事。
向洋也想到自己去下面调研的时候,确实有一些政策被实施的变形了,有基层人员整体素质的问题,也有当地的社会环境因素影响。
“恪清同志,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焚烧秸秆不应该禁止吗?环境不应该治理吗?这不只是改善城里的环境,那些农村地区也有雾霾,对他们的身体健康和生活环境也有负面影响。”
交给各地市自己处理不行,难道要省里挨个地市调研,然后讨论出一个可行性相对较高的办法?又或者先在某个地市,甚至某个县做试点?
太耽误时间了,这样要几年才能全面实施,这几年的环境会恶化的更快。
焚烧秸秆不只是会造成环境污染,每年还都有因为这个造成的火灾,这样也能解决一些火灾隐患。
张恪清想了想前世的一些成熟的方案,也是许多地方走了不少弯路之后,总结出来的。
“向省长,我是赞同禁止焚烧秸秆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焚烧秸秆对农民来说更加方便,还能肥田,所以要禁止,就要给农民足够的补偿。”
“当然这笔钱不是要政府出,咱们南河也是农业大省,土地和农民都很多,这笔钱可补不起,上头也不会给的。”
“那些秸秆,其实不一定非要粉碎了留在田里,完全可以打捆,用来生产饲料,也可以集中焚烧,用来供暖等。”
“这样农户可以将秸秆卖掉换钱,他们当然不会焚烧了,也才能从根本上将这种情况治理掉。”
让农户得到了实惠,你让他们烧,他们也舍不得。
虽然土地肥力会下降一点,但卖掉秸秆的钱买一点化肥就行了,还更省事儿。
向洋点了下头:“你说的这个方案,确实不错,可我们省内没有这里用秸秆生产饲料的企业,也没有用秸秆焚烧供暖的企业,那些秸秆打捆也需要专业的设备吧?”
张恪清笑着说道:“确实需要专业的设备,正好我们省内就有一家机械厂能够生产,这样还能让这家企业效益快速提升,同时占领其他省份的相关市场。”
“我们省内其实很多新楼盘都安装了暖气,但供暖公司却不够多,烧的也基本都是煤炭,换成秸秆会更省钱,也节省资源,废气排放甚至更好控制。”
“还有那些秸秆经过技术制作成炭块的技术,也可以代替煤炭,卖给需要的农村人,减少煤炭的消耗,也减少空气污染。”
这个技术,省内也有企业掌握,只不过没有开发的起来,因为之前觉得没市场。
现在有了政策导向,市场也就打开了,还可能推广到其他省市。
只要控制售价,农村人一定愿意买。
能买便宜好用的,谁会愿意买贵的?
到时候再配合政策,对煤炭销售做一些限制,也就不会再有农村人被迫买高价煤的事情了。
“秸秆生产饲料的企业,我恰好也认识一家,对方也正准备进行扩张,我们正好可以邀请对方过来投资,还能带动一些就业,增加我们省内的产值,也能带动我们这里的养殖业更快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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