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霍嬗参见陛下.....哈欠!”
刘彻这艘船桡舱内,霍嬗行礼拜见,
就连包桑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在心中暗自比较起来,
侯爷甚有阳刚之气,相较之下,侯爷的儿子脸上带着病怏怏的神色,身材单薄,反平添了几分柔美,
因刘据崛起的太早,霍去病之子霍嬗的命运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小时候就被霍去病送出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在中原各处治病养身,真成了逍遥公子。
而历史上的霍嬗,又名霍山,其格外受刘彻的疼爱,尤其是在霍去病死后,刘彻对霍嬗更加爱屋及乌,
像刘彻如此迷恋权势的人,于泰山封禅登顶时,竟把霍嬗也给带上了,
可惜,天妒英才,泰山封禅后的不久,霍嬗暴卒,或是身薄,承受不了封禅之重,霍嬗死后,刘彻大恸,做了《奉车子侯歌》。
而现在,在这里,刘彻是平生第一次见到霍嬗。
在知道眼前的绝美少年是去病的儿子后,刘彻再也没了争心,眼中的喜爱更甚,
其实,刘彻有个隐藏的特点,
他是外貌协会会长,资深颜控。
卫青、霍去病自不用多说,朝中东方朔、司马相如,近前的韩嫣、李延年,每个都是不同风格的美男子,
有能力就会被刘彻提用,可若是在有能力的基础上,还有颜值的话....想不升迁都难!
“起身吧,”刘彻声音柔和,见霍嬗不卑不亢,心中更喜,“想不到去病还有这样的儿子。”
卫青在旁脸色黑沉,霍嬗讪笑看向卫青,
讨饶道,
“舅爷....”
走上前,卫青提起霍嬗后领,忍不住怒喝道,
“大冬日的,你就穿这个?!
我算是知道,你这病为何总是不好了!你知道你爹为了给你治病,操了多少心?!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
一想到去病总和自己说,嬗儿得了怪病,夏秋日不犯,只春冬时犯,合着是他一直骚包,秋冬天气太凉,被冻病了!
去江南病情好转了也是放屁,南方气温起伏没有那么大,才没给他冻病了!
连上了,全连上了!
“舅爷,您这话说得对,也不对。”
霍嬗少年音显得青春活力,可又因他体弱,声音中带上了些许慵懒,摇头晃脑颂了起来,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卫青皱眉道,
“你求之不得什么了?!你要什么,你爹就给你什么,你还求之不得上了?!”
“唉...舅爷,您误会了,并非是我求之不得,我是要让天下人对我爱而不得,
您想想,她们发疯似的想要拥有我,可却又得不到我,她们想到这个,会有多绝望啊!
一想到她们因得不到我而绝望....”
霍嬗骚包甩了下额前的刘海,“我就发自内心的欣喜。”
卫青一脸无奈的看向霍嬗,
“方才我说错了,嬗儿,你不是没病,你是真有病!而且是有大病!”
“哈哈哈哈哈哈!”
刘彻忍不住开心大笑,霍嬗说的东西卫青不明白,但是刘彻明白啊!
“真是个妙人!”
“嘿嘿,多谢陛下夸赞。”
“你与朕在洛阳同行可好?”
霍嬗闻言一喜,
他整天闲的够呛,要不也不可能整日在洛水上打转,虽然不知道陛下来洛阳做什么,但跟在陛下身边一定错不了!
“草民愿随陛下同行!”霍嬗笑道,“草民对洛阳极为了解,陛下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需和草民提一句就好。”
“哈哈哈,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卫青抱着胳膊,看向霍嬗问道,
“你娘呢?也不管管你?”
霍去病的夫人无官无贵,只是一出身再平常不过的女子,但胜在贤淑温柔,她与霍去病这对良人,也是卫子夫亲点的。
“舅爷,我娘她在城中呢,爷爷整天来混吃混喝,看着时辰,我娘应是给爷爷做饭呢。”
“你爷爷?!霍仲孺?!”
卫青闻言大惊,忍不住惊呼道,
“对啊,不然我爷爷还能有谁?舅爷,您是不是发烧了啊?”
“霍仲孺怎会在洛阳?!”
“嗨,他老人家确实是不常在洛阳,他是跟着我可哪跑啊,
我到北海郡,他就找到北海郡,我到河东郡,他就能找到河东郡,
他有时能找到我,有时找不到我,听他说,找不到我的时候,他只能一路要饭,可惨了!”
卫青:“......”
沉默,卫青只有沉默,
他有种直觉,长安的很多人很多事,都与洛阳有着联系,这还没到洛阳,就把霍仲孺这神人扯出来了,真到洛阳还得了?!
“朕从未见过霍仲孺,只是有所耳闻,这次是有机会深谈一下了。”
刘彻兴致满满,对洛阳之行更加期待了。
霍仲孺混得最好时,也不过是个平阳县令,行政级别太低,根本就没资格见到刘彻,
卫青沉默不语,在旁望着霍嬗,
他还没想明白一件事,霍仲孺在长安不好好待在卫府,或是置办些买卖,反而是四处追着霍嬗,这是为何?
“你可有字?”
刘彻笑着问道。
古人的字与名互为表里,多为家长或师长所取,在成年礼时受字,代表着为尊重故,不要再直呼其名,
字或取一,或取二,如屈原字平,刘备字玄德.......
名和字是有关联的,古人多将字做为名的补充,亦或是对晚辈的期许,
如刘据字守之,据就有守的意思,刘彻给他取字守之,就是对据进行补充,守之又有着刘彻对他的期盼,盼他守护好祖宗基业、大汉江山,
诸葛亮字孔明,亮和明为一事,岳飞字鹏举,鹏举为飞,关羽字云长,长云为羽,
还有比较有特点的就是韩愈,字退之,名中带愈是要他奋进向前,字中的退又警示他不要冒进,一进一退,为中庸之道,这都是绝佳的好字,
“禀陛下,草民有字,十五岁时,家父就为草民赐字子侯。”
“好字,要许你个侯才能应字啊。”
刘彻听到霍嬗的字,带有深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