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越想越气,又拿起自己的档案翻看起来。
除了开头几段文字惊世骇俗外,后面的内容就全是萧策这十四年来在宫里的生活。
“贞宁三年五月廿二,皇六子萧策不服皇帝管教,在武德殿墙壁涂鸦乱画报复。”
“贞宁四年六月初五,皇六子萧策于生辰宴,欺压皇五子萧泽,萧泽痛哭流涕,帝后无视之。”
“贞宁八年隆冬,皇六子萧策于长生殿,以猪骨制作麻将牌,风靡后宫,扰乱宫纪。”
“贞宁十年秋分,皇六子萧策命匠作监酿制断肠烧,以美酒诱骗诸皇子带其出宫,引发诸皇子宫闱斗殴。”
。。。。。。。
萧策重重合上文书,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些黑历史。
“记得小时候我不是挺乖的嘛,母后都夸我像个瓷娃娃,怎么在别人的记录里跟个混世魔王似的?”
萧策将文书放回书架,想知道的都已知道,再看下去有损自己伟光正的高大形象。
李红袖也已经整理好心情,将书册放回原位。
“该离开了,距离咱们潜入慎行司,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
萧策瞄了一眼地库中央贴着封条的八口大箱子。
“有阿福在外面盯着,不用那么着急,你就不好奇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被萧策蛊惑,李红袖其实也有些心痒难耐。
慎行司掌管天下情报,能被专门收藏到地库中的箱子,里面肯定是不得了的大宝贝。
“那就。。。试着打开看看?”
李红袖语气有些不确定,万一里面的东西更见不得光,他们就是自找不痛快。
萧策毫无顾忌,一把扯下最近一口箱子的封条。
“贼不走空,咱们都已经进来了,不捞几件宝贝回去,被沈寸心知道又得笑我怂。”
可令萧策傻眼的是,撕了封条后,箱子口还挂着一把大铁锁。
萧策抓着铁锁往外拽,可惜手无缚鸡之力,还将自己细皮嫩肉的玉手弄得生疼。
“红袖你来试试,这玩意儿真硬呐。”
李红袖蹲到箱子旁,拿着铁锁仔细观瞧一番,
“这锁是玄铁打造,没有钥匙几乎不可能用外力破开。”
萧策有些不死心,也蹲在箱子边上,用手敲了敲,
“这箱子也硬得跟石头似的,估计选用的木材也是了不得。”
两人无可奈何只能站起身,这时萧策又瞄到李红袖手里的赤魈剑。
“你这把剑不是号称什么剑阁七锋嘛,试试能不能将玄铁锁砍开?”
李红袖本能的握紧剑柄,有些舍不得,毕竟是父母留给她最重要的遗物。
可架不住萧策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的望着她。
“好姐姐~~江湖上都说剑阁出品,必属精品呐,你就帮我砍一下嘛~~~”
李红袖有些犯恶心,赶紧把手掌按在萧策脸上。
“别肉麻!我砍就是了!”
赤魈剑苍啷出鞘,雪亮的剑锋在烛火照映下泛着银白的光泽,剑身上赤红色的血槽闪烁着危险的气息。
李红袖有伤在身,可为了满足萧策,还是强行运气灌注剑身。
赤魈剑包裹着凌冽的剑气,重重劈砍在玄铁锁上。
叮!金铁碰撞,火花迸射,玄铁锁应声而碎,赤魈剑毫发无损。
“好剑!”
萧策眼里带着小星星,都顾不上先翻箱子,而是盯着赤魈剑,口水都快流出来。
这样的旷世宝剑,本殿下也想要!
李红袖注意到萧策热切的目光,赶忙将赤魈剑藏在背后,萧策这人可没什么底线,万一贪图她的宝剑就惨了。
“小气,本殿下想要也肯定抢别人的,怎么舍得动你的东西?”
萧策又逗了一下李红袖,才又蹲下身,费力的抬起虚掩的箱盖。
想象中被金银珠宝刺瞎狗眼的场面并未出现,箱子里依旧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卷轴。
萧策本想骂娘,可当一行文字进入视野时,萧策就已经挪不开目光。
长安京畿驻军布防图。
萧策无比胆战心惊,害怕到额头冒出细汗,又小心翼翼在箱子里观察其他卷轴。
无一例外全都是大盛王朝各大城池的驻军布防图。
嘣!萧策重重合上木箱,脚趾快把棉鞋抠穿。
箱子里的任意一份都算是军方最高机密,萧策但凡看过其中任何一册,都可以直接被扣上谋反的帽子。
“妈蛋,差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本殿下还不想英年早逝!”
萧策坐在地上有些后怕,离着八口大箱子远远的,完全没有再打开其他箱子的欲望。
李红袖后背也早就被冷汗浸湿,刚刚箱子内卷轴入眼的一瞬间,李红袖就已经退出一大段距离。
“阿策,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出去为妙!”
萧策点了点头,“等我缓口气,刚刚被吓得够呛。”
过了一会儿,萧策才缓缓起身,正欲朝着石阶外走去,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最里侧的箱子上有一个奇特的图样。
那是一个精雕细琢的鹿头,鹿头下方还雕着一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