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此言一出,就像是引爆了早已蓄势待发的火药桶。
李红袖与唐霜霜同时猝然发难,一剑凌厉刺向奎木狼,一刀砸向鬼金羊。
能成为割鹿楼的两名星官绝非庸手,奎木狼心知鬼金羊长于内家柔拳,不善应对刚猛路数的唐霜霜,便身形一转和鬼金羊错开位置对上唐霜霜。
唐霜霜自是不挑对手,就奎木狼上赶着找削,霸刀舞动如风,携重势便悍然压向奎木狼的头顶。
而鬼金羊也心领神会,双臂划出如水波般的涟漪,迎面直冲李红袖的赤魈剑。
奎木狼面对临头而落的霸刀,身形下蹲稳住下盘,公鸭嗓嗷的怪叫一声,双掌撑天抬住重达百斤的刀身,足下木制地板顷刻间被震得四分五裂!
鬼金羊双手间凝聚出一团清气,包裹住直刺而来的赤魈剑尖,以巧劲牵引着李红袖向前拖拽。
李红袖目光一凝,这招分明蕴含着太极拳的以柔借力之玄妙,不禁沉声说道。
“你是武当弟子?”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鬼金羊双掌像是搓面团似的不断游弋,那股清气的牵引之力越来越重,扯着赤魈剑往一侧偏移。
李红袖见对方矢口否认,便运气灌输剑身,单臂发力重重抖了一下长剑,将清气团瞬间震碎,剑锋便势不可挡划向鬼金羊的咽喉。
而鬼金羊却像是轻盈浮云,身体以飘荡的姿势向后倒滑,赤魈剑始终距离他的喉间咫尺之差却触之不及。
李红袖一边持剑追杀一边口中轻喝。
“梯云纵!你果然是出自武当!”
鬼金羊眉头一皱,并不正面回答,双掌平摊再次凝聚真气,如蝴蝶振翅摆荡,带动空气生出阵阵波纹,看似绵软却内藏劲力,双掌平推向李红袖。
李红袖毫不示弱,手腕疯狂搅动,赤魈剑不断颤鸣如山魈夜嚎,回响在残破的大堂之中,与鬼金羊双手中的太极气劲绞杀在一处。
另一侧的战斗却如同纯粹的绞肉机,唐霜霜霸刀大开大合,所过之处竟连墙壁立柱都崩碎倾倒,周身事物尽皆被破坏殆尽。
而奎木狼的招式也如同他的代号般,似是嗜血凶残的猛兽,凶狠毒辣的不断朝着唐霜霜的各处要害攻击。
二人攻守交替,不断在场中你追我赶,双方的气息一个霸道,一个凶残,疯狂对冲碰撞,万芳楼宽阔的大堂中被硬生生炸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萧策与慕容冲二人并肩而立,将慕容瞳与月牙护在身后,唯恐这场混乱的厮杀波及到她们。
五皇子萧泽提着像死狗一样的谢玉,掐着他的脖子大声威胁。
“赶紧让你这些手下停手!否则本殿下现在就宰了你!”
被两名皇子当场撞破他与割鹿楼勾结,谢玉早已是穷途末路,此刻被萧泽打得鼻青脸肿,嘴里却是阵阵冷笑。
“五殿下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割鹿楼的人跟我只是互相利用,根本不可能会在意我的死活。”
“黑了心的孽障!他们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们究竟有何阴谋!”
“呵呵呵呵!”
谢玉一个劲儿的怪笑,满脸是血也不肯再吐露半个字,萧泽犹不解气,肥硕的胖拳头继续疯狂朝谢玉脸上招呼。
萧策往旁边看了一眼,轻声提醒。
“五哥,别把人打死了,待会儿还得让京兆府的人审理。”
萧泽闻言一拳将谢玉打得昏死过去,才将这烂泥一样的公侯子弟扔在脚边,转头问向萧策。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萧策目光一直盯着场中的两场战斗,见红袖与霜霜迟迟不能拿下对方,只能咬牙说道。
“先让我的人拖住他们,等待朝廷增援,五哥你带着慕容兄妹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萧泽见萧策神情颇为凝重,问道。
“那你呢?”
“我得留下来,一来割鹿楼跟我有仇,我要跟他们算账,二来若是我们都走了,对方见目标丢失,肯定也会设法突围,我必须在这当活靶子,他们为了杀我才会拼死留在这里。”
萧策此言一出,慕容冲跟萧泽还未来得及说话,后面瑟缩着的慕容瞳已经娇声急呼。
“不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殿下你怎么能以身犯险!”
萧策转过身去,发觉慕容瞳的手一直紧紧攥着他的狐裘衣摆,便轻笑着说道。
“小书呆听话,大舅舅为了找你们,怕是都快急疯了,你们得赶紧回去向家中报平安,而且我也信不过刚才那些纨绔,得由你们再出去向靖王伯求援。”
可慕容瞳不为所动,一双秋水长眸中噙满泪花,不停的摇着头。
慕容冲是识大体的,深知此地的凶险,时间拖得越长,恐怕割鹿楼那边也会有高手赶来,慕容瞳毫无自保能力,加之他身上也有伤,兄妹二人继续留下来只会成为累赘,只能咬牙说道。
“我们立即离开万芳楼!瞳儿跟我走!”
可慕容瞳死死拽着萧策的衣角就是不肯松手,慕容冲正准备狠心将她拖走,堂中正在与唐霜霜激战的奎木狼却依旧发觉了这边的动静,心知他们准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