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民窟
这时的许佩君又是重新的审视了一下这个叫刘三的家伙,自己的父亲可是参议院的院长,普通人是休想进入到许公馆的,就算是能进来,也得是需要禀报,然后由门口的保安队长亲自领着才能进来。可是眼前这个家伙,好像是自己走进来的,而且是推开门就进来了,好像是一切都很自然,就感觉是自己家一样!
而现在的郑红叶也是对于这个叫刘三的家伙感觉到很好奇,他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而且刚才的那几根银针看着很是平淡,却是每一根银针都是扎在了病人的重要穴位之上,可以说,满身的银针,也就是这几根银针是管用的。
他…到底是谁?
就在两人觉得这个叫刘三的家伙很可疑,准备让房间里面的安保人员先把他给制住了以后再说的时候,这时就只见病床上的许院长竟然是缓缓的醒转了过来,而且表情极其难看,
“哎呦……,好痛啊…!”
这是许院长第一句最想说的话。不过却是把许佩君与郑红叶等人都是给震惊住了,
“啊,父亲,你醒啦…?”
这时的许佩君没有功夫想得太多,而是忙着来到许院长的身前,发现自己的父亲真的是醒了,自己简直就是不敢相信,眼睛一下子便是湿润了。
而此时的郑红叶也是忙着凑到了跟前了,简单地为许院长做了一个身体检查,
“许小姐,好了,你的父亲没事了!”
“嗯…!”这回有了郑红叶的检查以后,许佩君是更加的放心了。
“呃…,不过,这针……?”
父亲醒过来了,可是银针却还是扎了满身都是,有个别的银针都扎出血来了。
许佩君不懂这些,以为是银针扎得越深,效果可能会是越好。
而此时的刘三看着这么多的银针也是皱了一下眉头后说道,
“现在病人的病也已经是好了,这银针都是小事,你就随便的叫几个人过来给拔下来也就是了!”
“哦…,至于药钱与诊费,你叫人送去医药馆就好了。”
“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
说着与韩枫俩人便是忙着离开了,不过许佩君还是非常热情的叫上了管家,忙着给俩人送出了公馆。
回头看着也是皱着眉头的郑红叶说道,
“叫上俩人,一起赶紧拔针吧!”
郑红叶是欲言又止,最后是叫上两个医师一起帮忙拔针,过来的医师简直就是高兴坏了,毕竟是能在拔针的时候观摩到韩枫的绝世针法,这简直就是绝好的机会。可是没到一会儿的时间,郑红叶是彻底的恍然大悟,毕竟自己可是神医门的传人,还是看出来了端倪,原来是所有人都被骗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绝世的针法,可以说就是胡乱扎上去的,刚才的韩枫其实就是在骗大家的。
韩枫与刘三俩人上了车以后,韩枫是一把就扯下来了刘三脸上的人皮面具,气愤的说道,
“你今天真的是够威风的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好险害了人家的性命。要知道,那可是参议院的院长啊!”
“闹出了人命,你是不是还想着要让我来被背黑锅啊?”
这下的刘三也是吓坏了,没有了先前神气的样子,忙着是解释着说道,
“老大,对不起,我错了!”
“可是这个许佩君真的是可恶,跑到咱们医药馆里面指名道姓的要你去,不然的话,就要拆医药馆,还用话语恐吓我。”
“我自然是不怕了,但是想起这个许院长害得你被关进了监狱我就是来气,所以为了给你出气,我给他身上扎了几百根针。”
“么的,这就是欺负我们的下场!”
这时的韩枫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你知不知道,这个许院长其实也是被宁总管用蛊丹控制了,他也是不得已,但是今天你帮我出气了,那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救了他一命,算是扯平了。”
本想教训刘三一顿的,结果是发现他也是为了替自己报仇,韩枫也就是不好说什么。
这两天的韩枭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可以说是求了很多的人,自己的父亲这一块就是找了两三次,结果是每一次去都是被韩岐山一通的说教。
而后自己又去见了王上夏天尧,结果夏天尧说得很委婉,就两种的解决方案,一种就是燕王韩岐山自己做决定,而另一种就是通过高级法庭来解决这件事情。
不过这两种,哪一种对于萧德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韩枭也是不想在中都浪费时间了,因为自己母亲被抓了以后,韩枭在中都感觉到处是被人排挤,让自己这个大少爷脾气是无法忍受了,所以自己决定离开中都,去泸州,找自己舅舅去。
虽然这次的泸州军损失惨重,但是泸州还是自己姥家人的,去了那里,舅舅肯定会帮着自己想办法,然后救出自己的母亲的。
午夜时的烂民窟,竟然是这里的人们最忙碌的时候,马路对面豪华的餐饮店与酒店都已经是下班的时间,其中的剩菜剩饭都是被服务员倒进了挨着烂民窟这边的垃圾桶,而此时早有一堆人已经是等候在了这里,当垃圾刚刚倒完的那一刻,人们便是像疯子一样的哄抢了起来。
这已经是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常年住在这里的人们都是非常的清楚一点,如果你不抢,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住在烂民窟的人,多数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烂民,还有一些生活方面没有能力的人,如果得不到食物,挨饿是常有的事情。
骆红兰来到了这里这些日子,自己已经是深深的知道了这一点。现在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得学会填饱肚子。
为了自己人身安全,现在的骆红兰身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而且满脸的乌黑,与以前不可一世的康养中心的副院长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也曾经是想死,但是自己没有那个胆量,也是非常嫌弃肮脏发酸的食物,可是在自己被饿了两天以后,什么都吃了。
骆红兰也是非常的后悔,可是已经是无济于事,自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身为康养中心副院长的自己,竟然是会沦落到了烂民窟,现在所有资产全部被冻结,原来的朋友畏惧西成的势力,没有人愿意帮助自己,现在骆红兰真的是完了!
“我的…,这个是我的,不要跟我抢!”
骆红兰眼尖,一眼便是看见了一块被人啃剩下的骨头,要知道自己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肉了,所以自己几乎是半跃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骨头的另一半,而就在此时,另一半已然是被一个老头子给抓住了。
在这个时候,老头子也不示弱,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是把骨头全部握在了手里,而且还不忘了抬腿就是一脚,
“去,滚一边去吧!”
“么的,老子在烂民窟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今天竟然是敢跟我抢食物?”
骆红兰一个没有防备,直接是一脚就被老头子给踹坐在了地上,
“哎呦…,你个糟老头子,你不得好死!”
骆红兰本想上去就跟老头抢,可是感觉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只能是忍气吞声地去到一边再去翻找。
“你们都是哪来的?”
“都给我滚蛋!”
“这里是白哥的地盘,你们是不知道吗?”
“么的,你们是不是想找死啊?”
这时就只见四五个赖里赖气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面拿着破袋子,而另一只手拿着的是挑拣东西的铁耙子。
“都给我滚一边去!”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烂民一脚便是踹翻了还在刨食的烂民,
“白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啪…!”
“啊…!”
这时的烂民还在求饶,结果是被白哥一耙子就给打趴下了。
“么的,以后都给我滚远点!”
“满身臭哄哄的低等人类,看着你们就觉得恶心。”
虽然同是烂民,不过白哥总是觉得自己要比这帮人高级一点,所以根本就瞧不起刨食的烂民。
而刨食的烂民们,在这一片没有人不认识白哥的,仗着牛高马大没人敢惹,不过也好,白哥等人主要是翻找一些值钱的垃圾,所以对于垃圾桶里面的残羹剩饭根本就不屑一顾。
骆红兰还算是跑得快,早早的就龟缩在了一个墙角,只有等到白哥等人把垃圾桶都翻遍了以后,剩下的才是等着刨食的烂民的。
“妈…!”
“嗯…?”骆红兰愣了一下,自己绝对是不会相信这个声音是在叫自己的。
不过当看见在自己的对面站着的人是邹婷婷的时候,此时的骆红兰整个人是彻底的傻了。
要知道,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还是心存一丁点愧疚的,后来也可能是老天惩罚了自己,让自己一直也再也没有身孕。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孩子了,可是没有想到婷婷竟然是还活着。
“婷婷…!”
骆红兰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而已,随后是冷着脸问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说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告诉你,别看你医术高超,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你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有很多的疑难杂症,你连见过都没有见过。”
“不过,我倒是不同了,我从医多年,医术精湛,在中都也是非常得有名气。”
“如果你真的是想认我这个妈的话,我劝你还是把康养中心副院长的职位给我让出来,反正咱俩都是一家人,等着我岁数退下来了,你再接班也不迟!”
“你看怎么样?”
都是这个时候了,邹婷婷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的眼睛里面竟然还是装着她的副院长的职位。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可能帮不了你!”
“我这个院长的职位是我老师与李局长俩人安排的,就算是我不能胜任,那我也得应承下来,要不然我老师会怪罪的。”
“况且,这次来,我也不是跟你谈康养中心院长的事情的。我是来跟你谈谈以前和将来的事情。”
“我想问你的是,你是不是像我父亲说的那样,为了进入康养中心,是抛弃了我还有我的父亲吗?”
对于这个问题,骆红兰根本就是一点也不以为意,而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还是能回去康养中心,所以自己冷笑了一下说道,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当时的时候你还小,所有的事情你都不清楚,不过我肯定相信,如果要是你换做是我的话,你也会这么做的。”
“今天我变成了这样,都是你们害的。你作为我的女儿,你害得你妈妈变成了烂民,整天的来这里刨食吃,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骆红兰虽然没有正面的回答邹婷婷的问题,但是邹婷婷还是听出来了,在家庭与事业方面,自己的母亲选择了事业,也正是如自己父亲亲口说的那样,杀夫弃女都是她做的。
所以此时的邹婷婷轻笑了一下说道,
“对于你口中的这种生活,我与我父亲在沿江过了足足有十多年,而我的父亲为了给我治病,天天的乞讨与捡垃圾,换来的那一点点钱还是为了给我买药。”
“而你这才几天,在我与我父亲的跟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而我倒觉得的你现在挺好的,最起码没有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邹婷婷每每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己的心头都是一阵酸楚。原本以为以前的事情都是一个误会,毕竟都是一家人,如果摒弃前嫌,再团聚在一起,这才是自己最希望的事情。
可是看见现在自己母亲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后悔的意思,反而问题都是别人的,所以自己也是心灰意冷了,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而自己的母亲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那也是她罪有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