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绝不可能,我亲眼见到你……你能自由进出莲花,我亲眼见到所有莲花向你低头。”林静芝气急攻心,竟狠狠吐了口血。
她跌跌撞撞的朝莲池冲去,试图去抓那株即将溃散的白莲。
“啊!!”哪知触碰到火星的刹那,整个手掌瞬间爆燃。
眨眼的功夫,便被大火所湮灭。
“啊,爹爹!救救我,救救我……啊……”场中霎时响起凄厉的惨叫,林静芝哀嚎声听的人心生恐惧,众人纷纷后退。
她倒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化作人形火人,在地上疯狂打滚尖叫。
“陛下!求陛下救命啊!”惊慌失措的跑出个命妇, 跪在地上求陛下相救。
林丞相疯了一般提起一壶茶水倒过去。
早已冰冷的茶水倒在身上的那一刻,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吓得林丞相手中茶壶滚落,摔得粉碎,面色苍白的看着越发惨不忍睹的女儿。
“天火触之即然,直到毁灭为止。水,解不了火。”陆眠站在角落,神色淡淡。
“儿啊!”林静芝的母亲被人拦住,眼睁睁看着林静芝的声音越发微弱,渐渐没了生气。
原本滚来滚去的人形火团,此刻早已静静的趴在地面,大火呼呼的燃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厌恶的味道。
以及淡淡的莲香。
白家养母不知何时走到白荷花身边,手掌颤抖的拉着女儿手掌,眼眶红红的,颤抖着嘴唇看着白荷花,却一句话都没说。
只紧紧攥着女儿的手。
她不管什么妖怪,她只知荷花是自己的女儿,足矣。
当年小小的孩子来到自己身边,牙牙学语的第一个词是娘,蹒跚着扑向的第一个人也是自己。
还没灶台高,就知道踩着凳子给爹娘做饭。
冬日里下大雪,为了给家人洗衣,冻得一双小手通红。
她的荷花乖巧听话,她对女儿只有无限的愧疚。
只恨自己能力不足,给不了荷花依靠。
林丞相呆呆的看着面前烧成一团灰的女儿,低垂着头,肩膀抖动,压抑着哭声,大滴大滴往下落。
“陛下,静芝污蔑皇后娘娘,如今被天火焚烧,是芝儿罪有应得。”
“还望陛下,准许微臣为芝儿收殓骨灰。”
玄霁川淡淡道:“准。”
旁边的林夫人早已浑身失力的跌坐在地,一张脸煞白毫无血色,她的女儿……
“众臣都看到了吧?皇后,血脉并无异样!”玄霁川冷淡的扫视全场。
群臣浩浩荡荡的跪倒在地:“拜见皇后娘娘。”
“请皇后娘娘治罪。”
白荷花站在皇帝身侧,温婉大气:“各位大人亦是担心圣上,担忧东凌基业,何罪之有。”
此举,赢得众朝臣赞叹,当即称赞娘娘大度宽厚。
众人陆陆续续退出摘星楼,白荷花眼神看着莲池有几分怔忪。
“荷花,你还好吗?”养母抓着她的手都在泛白,不自觉的发抖。
“荷花无事。娘被今日之事吓着了吧?快去殿内歇一歇。”
白荷花亲自扶着母亲入内,玄霁川吩咐内侍后,才回到前殿。
天火将池子内烧的一干二净,才渐渐熄灭。
整个摘星楼看起来杂乱又荒芜。
“林姑娘倒是一死百了,却害了娘娘的大婚。”
“平白无故指责娘娘为妖,莫不是有痴病!?”
“好好的莲池当真可惜了。正好应了娘娘的闺名。”伺候的宫人低声嘀咕,替娘娘打抱不平。
白荷花笑笑倒也没说什么。
“请太医来给母亲看看。”
“是。”宫人住了嘴,收拾的收拾,请太医的请太医。
一切井然有序。
“哎呀,娘娘,您快看。咱们清早摘下的莲花,竟然也凋谢了。”宫人有些气怒,早些为了迎皇后,特意一早摘下的新鲜莲花。
原本摆在正殿,颇为娇艳。
如今,却蔫哒哒的早已凋谢。
白荷花微敛着眉:“撤下去吧。不必再换新鲜花卉,长在泥土里,比长在花瓶里强。”
待宫人退下去。
“娘,放心,荷花一切都好。”殿内已无外人,白荷花握着母亲的手安抚。
养母担忧的看着她,又看看那片莲池。
大火肆虐后的莲池一片焦黑,生机勃勃的莲叶已经变成废墟。
“娘娘,莲池中央竟发现一颗莲子。且莲子为金色,上边竟布满梵文,倒像是寺庙中的符号。”宫人双手捧着一颗金灿灿的莲子入内。
金莲浑身透着光,上边布满卍字符号,仿佛曾被佛意洗礼。
白荷花眼角溢出一滴泪,她能感觉到自己与莲心再无半点牵连。
“不如将这颗莲心赠于我吧。若是有造化,或许有朝一日能重生嫩芽也不一定。”
陆眠笑眯眯的开口。
白荷花深吸一口气,压住泪意,站起身对着陆眠福了福身。
“此物便赠与公主吧。”
陆眠捏着莲心,亦有些恍然。
佛界莲花无数,每日在佛界听经颂佛染上些许佛意。
偶尔,有那么一颗被仙鹤衔在口中,无意落入神界天池生根。
这便是白荷花的由来了。
当年她不愿巴结神界开花,被陆眠看中,从天池带到无妄山,修行千年才生魂,因此有了白荷花。
如今,这颗金莲再次回到她手中。
竟有种宿命感。
陆眠轻笑,捏着金莲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像我母亲。”陆眠淡淡道。
白荷花惊了一下:“荷花何德何能竟能似您母亲。不知,荷花与夫人有哪里相似?”
陆眠瞥她一眼。
“甘愿为爱舍弃一切,飞蛾扑火,不顾生死的劲儿,一模一样。”就差没直说,你俩恋爱脑。
陆眠理解不了,舍弃大好前途,成为一个男人的菟丝花。
白荷花抿着唇笑了笑,能听到剑尊打趣,心中也放松不少。
“剑尊还小,大些就明白了。”
陆眠摇头:“男人哪有手中剑来的痛快。”
“就算要,我也不会是依附的那一方!”
男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啥时候变卦呢。
“男人靠得住,老母猪都能上树。毕竟他们挂在墙上都不老实!”
陆眠小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哦,亲爹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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