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的借口,当然是为了保护骆越部族,理由恰当合理。
徐福听到子婴最后的军令,也是有点疑惑,这千余人马可以正面进攻?
可当看到应声的项羽时,便一切都明白了。
“我卜卦占星,倒还未错过几回!”徐福心里想着,背负双手,便想看这小公子的笑话。
到时候这西瓯部族打不下来,自己便可好好地在陛下面前炫耀一番。
项羽得了军令,便和其余人去城外的沙场点兵。
虽然只有千余人马,可项羽反而更加兴奋,人少那说明每个人分到的敌人就多。
别看人家十万人马,可西瓯部族,哪有这么多的军队啊?
平分下来,一个人也分不到,倒是他这千余人马,可以分到不少军功。
待到点兵完毕,子婴便上前嘱咐道:“此去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可莫要让我失望。”
项羽心中激动,回道:“望公子放心,必然不会折了公子的脸面,这一战,我项羽定要拿首功!”
“好,我等你凯旋的消息。”
子婴倒是并不担心,若是连这点小场面都镇不住,又如何能成长成以后的‘霸王’?
项羽带着千余名锐士,顺着灵渠自东往西,便朝着西瓯部族的领地驶去。
上了战船,项羽看着眼前这些个锐士,皆是低头不语,心思不在。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这小统领才只有十岁的年纪,而队伍才千余人,竟然正面进攻西瓯部族,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项羽轻笑一声,朗声道:“尔等都是哪里的人士?”
战船上的锐士见状,倒是没人开口,皆是疑惑地看向项羽。
心中都在想着,这半大的千夫长,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见无人应答,项羽只好开口道:
“我乃会稽郡人士,家父项梁,我大父的名字,想必你们都听过……项燕。”
“啊?”
……
随着项羽自报家门,战场上的旧楚将士,皆是惊讶万分。
这项燕的孙子归了大秦,倒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晓,眼下听闻乃是武安君的孙子,所有人都肃然起敬。
不少人立刻上前单膝行礼,激动道:“原来是小公子,怪不得听着名字这般熟悉。”
“小公子……我乃是武安君的亲卫,断望坡一战……我们逃了,我们对不起大楚啊!”
“小公子……”
人群激动嘈杂,不少旧楚的老兵皆是想起往事,不少人随即哭了起来。
“哭什么!”项羽却是断喝一声,“什么小公子?我奶千夫长,乃是你们的上官!”
这一声断喝,倒让人群安静了不少。
“大楚早就亡了,我也不是你们的小公子。”项羽冷眸扫过,反问道:“怎的?这大秦待你们不好?给大秦当兵,哪一项亏待了你们?”
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项羽这话说的没错。
大秦的锐士待遇自然不错,不但不错,连着他们的家人都减免了不少的田税和徭役。
而待遇,也如秦人一般,别无异样。
人群中突然有人问道:“可若是大秦对我们好,为何让我等去送死?”
这话倒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别的队伍都是十万人马,唯独他这里,只有千余人马。
“莫不是公子子婴,想要找个借口,除掉小公子你啊!”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又骚动了起来,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项羽作为项燕的孙子,本就是大秦的敌人,现在这般让他带着千余人来打西瓯部族,而且还是正面进攻,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项羽当然知道子婴的想法,这哪里是让自己去送死?这是给自己送功劳啊。
见公子被人污蔑,项羽终是没忍住,怒喝道:“谁在这妖言惑众,出列!”
人群顿时安静,紧接着便有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仰着头,望着项羽,丝毫不退让,项羽怒斥道:“跪下!”
原本拿项羽无所谓的他,可看到项羽这般犀利的眼神后,却是缓慢跪下。
项羽扫了一圈,冷声道:“竟然有人猜疑公子,你们可知,这三路大军,公子把最大的功劳让与了我等!”
见众人疑惑,项羽解释道:“这山高林密,这十万人和一千人有何区别,尔等手中的强弓劲弩,可比那西瓯部族的强多了,你们却在这担惊受怕?”
被项羽这般一说,人群陷入了沉思。
项羽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声道:“你扰乱军心,诽谤公子实乃罪无可恕,来人,将此人丢入灵渠,祭旗!”
那人听闻项羽这般说,顿时浑身吓的软了,连忙求饶,可已有两名锐士上前,一左一右,直接将他架起,丢入了灵渠。
这雷厉风行的做法,顿时镇住了这些人,便没有人再敢言语,一个个挺直了胸膛,就待进入西瓯部族。
他们心里也清楚,单兵作战,西瓯部族的人没有胜算。
……
海洋河边,秦军城内。
这几日,大军出发后,子婴一直在等着前线军报。
倒是这所谓的徐天师忙碌的很,虽然一日只能卜算三卦,可这看相却没这个限制,不少人,都偷摸想找徐天师给看个相。
而这徐福也能说出个一二,这倒让更多的人相信天师的本事。
这也让不少人担忧起来,这徐天师可是卜卦说了,这百越之地,现在攻打的不是时候。
子婴倒是不信,谋划了半年,岂是他一株卦象便能决定的?
待到第四日的下午,久等的军报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