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高如遭雷击,愣愣地看向国夫人。
芈启离开咸阳去镇守陈郢,是赵高下的王令,可赵高最后和芈启说了什么,却只有芈启自己知道。
赵高传了王令后,昌平君芈启便不配合前线调粮,叛了秦国。
但,国夫人说这话,显然知晓这件事,这可是赵高自己的秘密。
赵高不知道的是,芈启在求助齐国时,将这些“肺腑之言”告知了齐王,齐王担心妹妹,又告知了国夫人。
故而,国夫人知晓,芈启叛秦,有很大原因,是赵高传话导致。
赵高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试探道:“夫人莫要说笑,当然是按照大王的旨意传的……”
“大王的旨意?大王何时说过,要让芈启亲手屠灭楚国王室,以证清白?”
赵高听完,吓的一个激灵,连忙跪了下来,“夫人……”
见赵高服软,国夫人满意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赵大人,你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本无心这王位,只求保个性命而已,你说若是子婴知晓,是你撺掇的昌平君反叛,导致芈家被贬,会如何?”
赵高额头冷汗直冒,自己做这件事是一步险棋,可最终成功,还让秦军受到历年以来唯一的一次大败。
他虽为赵国王室旁支,可却见嬴政屠戮王室,自当心中愤恨,故而撺掇了昌平君。
他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朗声道:“夫人……我这命是夫人的,还望夫人饶小的一命。”
见到这,国夫人终于站起身,伸手扶起赵高,道:“大人莫要想错,你我本是一阵营,我又怎会害你?眼下,得尽快让大王立了胡亥为太子,你我才能睡的安稳才是。”
旁边的胡亥听到这,满脸期待地望向自己的老师。
赵高心中苦闷,这难度实在是太大了,胡亥和子婴完全没法比,这怎么才能办成?
可转念一想,却又了一个法子,便道:“夫人,扶苏不足为虑,眼下流放,想是太子之位与他无关,这子婴……却是有些麻烦。”
他思索了下,继续道:“可子婴年幼,尚可教导,若是可以说服大王,让淳于越来教导子婴,说不定会改变其性格……”
“淳于越?”国夫人在脑海中思索了下,“那个老顽固?”
“正是,就是他才让扶苏的性格,变的这般软弱!”
三日的宴会很快结束,子婴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自己的别院里,除了有黑夫外,也住下了项羽。
这是他找大父求得情,才让项羽住在了自己的偏院。
自从寿春回来,项羽的面色一直冷漠,他虽然听子婴的话,却是冷漠不语。
子婴也是找过项羽,他却说:
“公子,我这条命是你的,只待还了你的恩情,我这辈子,便罢了。”
子婴无奈,只得后续再想想办法。
毕竟,七八岁的孩子,哪有什么隔夜仇?
何况,项燕是自杀的,和自己无关,而且自己已经给了项羽叔伯,乃至本家最大的开恩。
不但未追究他们的责任,也没没收他们的田地。
要知道,王贲此去江东,对于那些个贵族士绅,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一切的土地规则,全部和赵国一样,一切充公,再分给佃农耕种。
若是不服……?
王贲可不是吃素的,有丰富的对敌经验。
子婴坐在院子内,看着项羽在练着他的枪,一旁的黑夫拿着太阿剑,在一旁看着。
他时刻注意着这年轻的项羽,生怕此人对公子不利。
此时,正值盛夏,灼热的阳光照在院子内,可项羽却是不怕热,一直在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