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町奉行所收监处,绝对要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的多。
在宵宫一行人前脚刚走,九条孝行就如同白洛所预料的那样,带着大河原五右卫门和几个亲信,匆匆来到了这里。
“家主,这个好像是......”
能被称之为稻妻第一剑客,大河原五右卫门还是有些东西的。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被丢在草丛之中,那串厚实的钥匙。
“......是牢房的钥匙。”
看到这串被宵宫他们丢到路边的钥匙,九条孝行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因为收监处比其他地方都要重要,所以这里的锁都是特制的,钥匙和别的地方也不一样。
它会出现在这里,且收监处的大门还洞开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大河原五右卫门没有说话,而是拔出了自己的剑,率先进入了收监处。
九条孝行也在身边亲信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他进到收监处的时候,大河原五右卫门已经检查完收监处的情况了。
“家主,里面的重犯都被放走了,牢役人弟兄们也都伤的很重。”
确定安全了之后,大河原五右卫门收起了手中的剑,出声说道。
那些牢役人的情况,他已经看过了。
除了其中一个脑袋被开了瓢,提前失去意识的家伙比较幸运之外,其他几个人看起来都特别的凄惨。
要么手脚生生被人扭断,要么肾脏被人以外力活活锤碎,就算是救回来,基本上后半辈子也废了。
其实那个被开了瓢的家伙,情况也不算太好,那一大摊血,如果他们没有及时过来的话,兴许这家伙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查清楚是何人所为了吗?”
嘴唇颤抖了一下,九条孝行出声询问道。
直到现在,他还抱有一丝幻想。
“已经问过了,只是......”
在发现重犯被放走之后,大河原五右卫门第一时间就询问了附近的囚犯。
可他得到的信息,却让他有些迷糊。
有的人说是牢役人放的,还有人说是好几名穿着夜行衣的人。
更有人说看到一名鬼族的身影。
他们好像都没有撒谎,但给出的答案却有些荒谬。
难不成今晚有好几方的人都选择了劫狱不成?
其实在听到是牢役人把愚人众的重犯放走的之后,九条孝行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底了。
当初为了对付这个叫做教官的愚人众执行官,他曾经试着打探了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也就是在那时,他得知了一件事情。
这个教官不仅杀人术了得,且易容术也十分的强悍。
估计教官就是易容成了牢役人的模样,混进了町奉行所之内,救走了那些人。
怎么说呢.....
如果白洛知道了他的猜测,绝对会忍不住吐槽的。
好家伙,我潜伏能力天下无双,进一个小小的牢房还需要伪装?
“五右卫门,这里就交给你了,这些人醒了之后,务必要第一时间问清楚来龙去脉。”
看着一片狼藉的收监处,九条孝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出声说道。
“那家主您呢?”
大河原五右卫门微微一愣,家主大人平时出门都会选择将其带在身边的。
可这次为何......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当第一缕晨光从东方升起,照耀在巨大的千手百眼神像之上时,整个稻妻城的居民们也渐渐苏醒了过来。
和平日相比,稻妻的街道上要更加喧闹了一些。
主要还是因为九条裟罗归来的原因。
虽说她有着天狗的血统,却并没有普通人想象中那么可怕。
在没有上战场之前,她的“战场”其实就是稻妻城。
她治理有风又能坚持以身作则,为手下树立了良好的榜样。天领奉行辖区内,再棘手的问题也都能及时处理妥当。
但她离开之后,一切都变了。
没有了九条大将的束缚,除了极少数有着自己底线的人之外,这些奉行众基本上成为了城民心中的梦魇。
就连平日里经常在花见坂捣乱的那个鬼族,和奉行众相比,也变得眉清目秀了许多。
现在这位九条大将重回稻妻城,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又能过上从前那种安逸的生活了?
可实际上......
坐在书桌前翻阅小说的白洛察觉到院子里的动静之后,脸上逐渐露出了比窗外晨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床上依旧在酣睡的九条裟罗,随手放下了手中的小说,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间。
而在不远处,看起来要比往日憔悴许多、且苍老许多的九条孝行,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
“这不是奉行大人吗?起这么早?”
白洛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出声询问道。
就好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闲下来之后,已经习惯了早起,不知昨晚大人睡的怎么样?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
本来都已经到嘴边的话,在看到白洛这种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之后,却又被其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九条孝行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容,行了一礼陪笑道。
“哪里都好,就是对腰有些不太友好。”
扭动了一下自己纤细的腰肢,白洛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因为床太硬吗?我等一下让人帮您加些垫子。”
在白洛的影响下,九条孝行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过他还是不敢太过于靠近白洛,只是远远的跟白洛说着话。
“不是床太硬,而是人太软,昨天晚上奉行大人送给我的礼物,可真是太棒了啊。”
明明是类似于嘲讽一样的话语,但从白洛口中说出的时候,反而变了一些味。
他似乎是想像九条孝行传达一条信息。
昨天晚上我一直搂着你家闺女睡觉呢,根本没有出去过。
“您开心就好,您开心就好......”
咽了一下口水,九条孝行愈发搞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想法了。
他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对方肯定知道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了。
但对方这暧昧不清的态度,却是把他搞的很是焦虑。
也不知道是该选择硬气到底,还是跪地求饶。
太特么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