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她没有多想,看了那个竹篮子一会儿,就把它放回原地。
许亦云的案台上有不少毛笔跟书籍,苏晚有些无聊,就拿起那些书籍,翻开来看。
刚刚翻没几页,书籍中间夹着的一张白色纸张露出了一个角。
苏晚见此,轻微的挑起眉头,然后将那张纸给抽出来。
看到纸张上面的东西后,她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这纸张上面,画的人是她啊。
看了一会儿,苏晚就忍不住笑起来。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有情调,没想到私底下,你还知道画我的画像。”
“这么看着,我还是挺好看的。”
画像上的苏晚,被许亦云精心润染过,美的好像一个下凡的仙子。
眉眼带着淡淡的柔情,一张小脸蛋又白又嫩,精致的像一个陶瓷娃娃。
看了一会儿,苏晚脸色红润的将画像夹回书籍里面。
男人嘛,大多很在乎面子,要是许亦云知晓他画的画像被苏晚看到了,指定是非常别扭的,所以苏晚就佯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刚刚把画放回书籍中,守在军营中的一个副将就赶过来了。
对方也是认识苏晚的,看到苏晚,连忙给苏晚行了一个大礼。
苏晚见此,闪躲到一边,笑着道:“将军别给我下跪,我承受不起,起来说话。”
如此没有架子的王妃,这个副将也是第一次看到,心里放松下来后,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
“王妃这次来,是找王爷的吧?王爷在前线那边遇到了一些事情,只怕短时间内不能回来了。”
副将低着脑袋跟苏晚说话。
“无妨,将军可以同我说说前线是什么情况吗?”
苏晚过来,就是为了打听许亦云的情况的。
那副将听到苏晚这么问,心里面想着,要不要把北漠公主看上许亦云的事情跟苏晚说。
苏晚看这个副将的脸色,就知道他迟疑的是什么。
她跟副将说,有什么便说什么,不需要隐瞒她。
在路上,苏晚也听说不少关于许亦云跟那个北漠公主的事情了,这个副将就是瞒着苏晚,苏晚也能够从其他地方知晓。
副将想了想,觉得还是跟苏晚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比较好。
“老王爷跟老王妃,被北漠新将领抓了。他们利用老王爷老王妃,要挟王爷,只要王爷到北漠娶北漠公主,他们就放了老王爷跟老王妃。”
“王爷现在很被动。如今,前线的情况不稳定,对方将领手上有不少好武器,王爷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十分危险,已经说明不少东西了。
苏晚听了那名副将的话,也不在许亦云的营帐里面多都逗留了。
一直守在外面的将鸣,看到苏晚出来,就问她情况如何。
苏晚顿了顿,说:“去瓦石沟。”
是啊,她怀疑将墨做什么呢?
要不是因为情况紧急,将墨在写书信的时候,就不会这么匆忙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这么迫切的想要她快些去瓦石沟汇合。
将鸣看苏晚的脸色,心里已经知道结果了。
他用力的点头,说好。
他们现在就去找将墨,看看能不能帮得上许亦云。
出了军营,苏晚跟将鸣回客栈收拾一些东西,然后就骑马往瓦石沟而去。
瓦石沟,在樊城跟云城的交界之处,
那里地势险要,人烟稀少,一条山路盘旋在半山腰,道路很崎岖。
从云城前往瓦石沟,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苏晚跟将鸣快马加鞭,终于是在在天色完全黑的时候,来到了瓦石沟。
瓦石沟的一处山崖下方,稀稀疏疏的座落几户人家。
苏晚刚刚停下马车,就有一个男人走过来。
对方手上拿着火把,苏晚借着火光,看到男人那想黝黑的脸。
这个男人不是南越国的人,从衣着打扮上看,有些像庄稼汉。
“是苏晚小姐吗?”
对拿着火把,在苏晚前面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我是。”
苏晚看了那男人一眼,内心警惕起来。
将墨写信让她过来,现在是一个男人在这里等她,这是……
“临时出了一些状况,将墨公子已经提前上山去了,这是将墨公子留给您的书信,您过目。”
男人掏出书信来。
苏晚看了男人一眼,然后接过。
书信里面没有什么暗器之后的东西。
苏晚拿出书信,就打开来看。
这一次,书信上面的字,看着比之前那一封端正很多。
这确实是将墨的字迹。
苏晚内心,稍微放松一些。
书信上面,说北漠新将领将许震跟方氏关押在叶家湾山寨之上。许亦云坚决不肯迎娶北漠公主,北漠新将领,打算利用许震方氏为诱饵,引许亦云过去,将他们全部炸死。
书信上面,明确告诉苏晚,许亦云既然不愿意效忠北漠皇室,那么,他们只能亲手毁了许亦云。
苏晚把书信看到最后,拿着书信的手,轻微的颤抖起来。
将鸣看到苏晚的脸色不对,便将书信拿过来看。
看了之后,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的难看。
这手段,果真是够狠毒的。
“难怪将墨会这么着急。”将鸣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四周,黑压压的,天上半颗星子都没有。
拿着火把的那个男人,等苏晚跟将鸣看完了书信,这才继续开口。
“将墨公子去的那个地方非常凶险,苏小姐身为女子,上山实在不方便,您可以在山下等将墨公子归来,商议好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这个时候,苏晚哪里还等得住?稍微考虑了一会儿,她就决定连夜跟将鸣上山。
拿着火把的男人,见苏晚决定好了,便提出他给苏晚带路。
大半夜的,有人带路,自然是再好不过。
上山的路实在太过陡峭,骑马上山根本不可能。
将马儿找一个地方栓好后,苏晚跟将鸣各自拿着三个火把,然后背着包袱就上山去了。
山路很难走,特别是晚上,就更加难走了。
四周一片漆黑。
一条只通一人行走的小道,弯弯曲曲的,沿着半山腰,一直盘旋着往上。
那个男人在前面开路,苏晚走在中间,将鸣则在最后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苏晚累得气喘吁吁,两条腿不停的颤抖着,每抬一次脚,她小腿跟大腿上的肌肉,就抽疼抽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