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他行不行?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只要你拿出来,我会补偿你,再给你打一副银耳铛。”
张婶也下了狠心,一定要看到银簪银镯子。
张向善嚷嚷道:“大嫂,你若拿得出来,我给你磕头道歉。”
一家子都看着叶婷。
叶婷还想找借口,张向良喝道:“去拿!”
叶婷吓一个哆嗦,哭得抽噎,道:“既然送了我,凭什么要我自证?”
张向良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去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
自然是什么也找不出来。
不仅银簪子银镯子没有了,就连张铁柱给的五两银子的茶水钱也没有了。
银盒里连一文钱都没有,比贼偷得还干净。
张向良一把抓住她,怒道:“说,银子、首饰都哪里去了?”
叶婷吓得像可怜的兔子。
“大哥,她指定都倒腾到娘家去了。”张向善嚷嚷道,“娘,她不仅往娘家倒腾东西,还偷人家九天的济贫衣。”
他的话一出,整个院子一片寂静。
张婶抓住张向善,问道:“你说什么?她偷了济贫衣?你听谁说的?”
“娘,您要不信,就去叶家跑一趟,那些棉衣棉裤棉鞋,就穿在她娘家人身上呢!”
张婶都快要晕过去,严厉地问叶婷:“叶婷,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叶婷哭着说:“我哪有偷东西?那是我捡来的,别人不要,我才捡回来的……”
张婶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地说:“怪不得……王老爷冤枉过谁?这种事,人家给留着脸呢!”
张铁柱问:“到底怎么回事?叶氏,你真拿人家棉衣了?”
张向善冷笑一声,再次说:“人家怕冤枉我们,专门派人去叶家村看了,她哥哥嫂嫂和侄子都穿着济贫衣到处炫耀呢!
你以为人家为什么忽然断了我们佃地?人家怕我们偷人家粮食。”
张婶坐地大哭起来:“我一辈子要面子,脸一朝丢干净……怪不得王老爷不肯再租地给我们,孩他爹,缘由在这里啊,咱家出了个聪明的贼!”
张铁柱气得抓住张向良就打,一边打一边说:“你娘叫你不要娶,你偏要娶,你自己死,还拖累全家。”
张婶擦擦泪,站起来,发狠道:“良儿,娘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这个媳妇,你还要吗?”
叶婷立即哭起来:“娘,你什么意思?你不能拐(怂恿)着良哥休我啊,我从小没娘……”
张婶嘴唇气得乌青,打断她的话,说道:“你闭嘴,我现在问我儿子话呢!良儿,你现在就给我说,这个叶婷,你休不休?”
张向良看看叶婷,想着她从小没有娘,可能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
他跪地求张婶:“娘,你再给她一次机会,教教她哪些事该做,哪些不该做,她从小没娘,没有人教她……”
“你确定不休她?”
“娘,求求您,给她一次机会。”
“好得很!良儿,你不休她,我们分家。我和你爹说好的,如果叶氏把我们当冤大头,我们就分家。”
张铁柱抓住张向良打了一顿,骂道:“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你娘一辈子要脸,饿死不拿人家一根草,你才娶了媳妇,就逼得我们分家,我打死你算了。”
叶婷一直哭,捏着衣角,瑟瑟发抖。
邻居都不知道他家怎么回事,看着张铁柱打张向良,都来拉架。
“张婶,这是怎么啦?怎么还打上了?”
“别打了,铁柱,良儿这么个老实孩子,有啥事不好商量?”
张婶丢不起人,不好意思说叶婷偷东西,只说才结婚三天,往娘家跑三次,不管怎么说都不肯改。
不管张向良怎么求,张婶都坚决分家。
张婶也是气急了,当天就把他们赶到老屋去住。
老屋是张铁柱父母生前住的小院,张婶叫张向良夫妻俩搬老屋去。
叶婷跪着求张婶,哭着说:“娘,你可怜可怜我们吧,祖父祖母住的那个院子,根本就没法住人。我们才结婚三天你怎么就把我们赶出去?”
张婶气笑了:“我把你们赶出去?你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我为啥要分家?你不清楚?”
“我从小没娘,十几年吃不饱穿不暖,嫁到张家我就想好好孝顺娘,你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出去?”
叶婷哭得可怜,跪着抖抖索索看着更加柔弱。
镇上就有人觉得张婶这个婆婆太苛刻。
“新媳妇进门三天就分家,太过分了。”
“平时看着铁柱家挺好,都是装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婶气得吐血,坐地上拍着脚脖子大哭:“我太后悔了,我为什么不听劝……”
九天明明给老二算的卦都应验了,她为什么没坚持信九天的呀!
张向善对大哥说:“分家吧,反正迟早都要分。哥,你要是还想咱娘多活几天,还想咱们一家人都有活路,就什么话都别说,赶紧走吧。”
张铁柱把张家的族长叫来,分给张向良两百斤细粮,两百斤薯块,各种杂粮也给了一百五十斤,还分给他们十两银子。
“向良,你弟弟妹妹还没说亲,家里粮食分给你一半,银子也给了你一半,欠的债我们还,不要你们承担,做娘的仁至义尽了。
当初是你坚决要娶她,现在也是你坚决不休她,以后日子过成什么样,你都怨不着我。”
张婶下了狠心,说,“分了家,我们就是两家人,你们没事不要回来。”
不是分家,简直是断亲。
张向良无奈,他原本不想要那么多粮食,但是张婶要面子,当着全镇人的面,给他们足够多的粮食。
张家分家闹得纷纷扬扬,马晨阳也跟着去看热闹,看完跑回来给九天和殷槿安说八卦。
殷槿安这几个月疯狂练武。
他发现九天让他教识字的无名武功秘籍,记载的不止一种武功。
他按照那上面的一招一式练武,身法手法比之以前,简直翻天覆地。
一本秘籍,各种招式套路,九天并不懂,但是,这不妨碍她全然背得滚瓜烂熟。
殷槿安笑着说:“你也真是个神孩子,一两气力没有,一个招式不会,竟然背诵得头头是道。”
马晨阳经常在旁边看着这舅甥俩,殷槿安练习新的武功招式时,九天就在一边背招式,看起来像是指导殷槿安一样。
殷槿安巩固练习时,九天就背医书,画符。
九天从上次昏迷醒来,疯狂画符,每天不是在画符就是在琢磨画符。
马晨阳带来的八卦没有影响那舅甥俩。
殷槿安对于东家长西家短一点兴趣没有,九天则是忙得顾不上。
今儿是十一月初十了。
还有五天!
谁知道十一月十五日到底是月圆还是下雨下雪?
殷槿安练得满头大汗,马晨阳端来一盆水:“公子,洗把脸吧。”
九天停下手里画的符,对殷槿安说:“二舅,你洗把脸,我有件事与你商量。”
说完,小家伙就进了屋。
殷槿安洗把脸,擦好手,进了屋子,说:“你说吧。”
马晨阳很有眼色,自己去厨房干活。
“二舅,我终于成功画出封印符啦!你试试,还能不能听见外面声音?”
九天拿出两道符,双手掐诀,符纸就在指尖飘荡。
殷槿安点点头:“行,你贴吧!”
他又不是不知道好歹,这孩子自从上个月醒来,每天都皱着小脸画符。
真是辛苦这孩子了。
九天先抛一张“五感封印符”,又抛出一张“五行封印符”。
接着念五感、五行封印咒。
“太白凌清汉,腾霜耀素英,亭亭浮瑞彩,皎皎盛长庚……上仙垂雨露,伏地礼空谣。急急如律令!”
殷槿安从没有小看过九天,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接受她的符箓。
两道符箓贴过来,一瞬间,他似乎置身于一个完全寂静完全无法操控的空间(类似真空)。
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光线,失去一切感受形、声、闻、味、触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感,而且武功全然使不出来,哪怕最基本的走路、站着、躺着。
大脑无法指挥手脚,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无法调动。
九天看他看得清楚,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就好似——永寂、永夜、永逝!
九天喊道:“二舅?”
殷槿安没反应。
她看到二舅一开始还似乎想努力控制自己,不过,很快,二舅就坦然受之。
大约觉得九天不会害他,只耐心等着便好。
坚持了半个时辰,九天念了解除咒语,解除了五感封印符和五行封印符。
殷槿安一瞬间恢复五感,还有些发愣。
九天悄悄地脚步往后三步,小心翼翼地喊道:“二舅?”
“嗯?”
“你感觉还好吧?”
“听不见、看不见、闻不见、动不了,若非二爷我的定力好,换个人吓不死,也能吓尿!”
“嘻嘻!二舅,马上又是十五了,为了防止声音诱发你的毒,我就用这个符给你封印好不好?封印一夜,你能坚持得住吗?”
殷槿安嘴角扯了扯:“我有得选吗?必须坚持住。”
但是,永寂、永夜、永逝的状态,太可怕了!心理不强大的人,封印一夜,足以吓疯!
“二舅,到十五日还有五天。这四天,我每天给你贴符,你慢慢适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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