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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疏桐的这些,其实我深有体会,我经历过这几家公司,给我的感觉就两个字:病态!
像林菲菲她们机构这种草台班子,更像吸血鬼一样,现在讲究流量为王,只要你能给公司创造业绩,骑老板脖颈里撒尿,老板都把你当亲爹供着,但创造不了价值,他会毫不留情地将你踢到一边。
像这种草台班子,就像吸血鬼一样,把你的流量和青春吸干后立刻抛弃。
现在林菲菲正处于上升期,我感觉赵波,和他幕后的老板,就像一匹匹眼睛绿油油的饿狼,敲骨吸髓般地榨取她的价值。
正当我魂游外,这时候周疏桐懒懒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路。
“听你这么,我觉得她们公司翻车是早晚的,你好好研究研究她的合同,看看有没有漏洞,如果能跳出来最好,大不了你们搞夫妻档嘛!强强联手。”
不得不,周疏桐好像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其实我也想过,但被我自己否掉了,现在直播夫妻档很多,我们俩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绑定在一起,感觉没有私人空间。
林菲菲身上有一种猫的特质,又魅又粘人还有脾气,她撒娇的时候又乖又可爱,但再喜欢也不能整泡在一起,过度的相处会让她感觉厌烦。
我习惯将她身上这种既独立又粘饶状态形容为“分裂人格”,两个人整泡在一起,激情和新鲜总会消磨殆尽。
我笑笑,把我的想法和周疏桐完以后,她脸上顿时飞出一抹笑意,随之露出两个让人一眼沉沦的酒窝。
“你得也对,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嘿嘿一笑,厚着脸皮把帮赵岳找工作的事,和周疏桐一,她轻轻皱了一下眉,:
“他怎么老让你找工作啊?就不能自已找吗?”
周疏桐替我打抱不平,我心里唏嘘不已,露出一抹苦笑,叹气道:
“没办法啊!自己哥们儿嘛!他想来我这儿上班,但我不想把朋友处成下属,容易伤感情。”
“嗯,我帮他问问吧!但我可不能和你保证一定能要他。”
周疏桐不胜幽怨地嗔了我一眼,“这要你的事,我肯定得管,但你朋友嘛!我只能尽力。”
这时候,她家门铃忽然响了,周疏桐让我先坐,她起身过去开门,刚打开门,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就飘了进来:
“哎呦,我姑奶奶,你怎么还没捯饬呢?”
这个声音的主人一边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咚咚往里走,一边嘴里喋喋不休:
“赶紧收拾,穿得漂亮点儿啊!哎……家里有客人啊?”
我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站在我面前,她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留着一头大波浪,脸上浓妆艳抹,一笑似乎都能往下掉粉,让我想起了老家房子刮的腻子。
“疏桐,家里有客人啊……”她不自然地冲我笑了笑,然后愕然地看着周疏桐,眼神里带着一丝质问。
周疏桐看着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
那丝黯然,如同秋的落叶,带着无奈和失落,轻轻飘到了我的心里,最后落在了那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周疏桐搓了搓手,笑容有些不自然,“哦对,没事,不耽误一会儿的事。”
我赶紧站起身,别再打扰人家了,大波浪顿时松了口气,笑得满脸褶子堆到了一起,对周疏桐:
“那我先给对方打个电话,人家都快到了,咱们也别让别人久等。”
我看见周疏桐脸上白了一下。
大波浪得很隐晦,但我久经沙场,还听不出来她们要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不禁一沉,一股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仿佛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把我送到门外,我和她默默无言,走到门口,我终于忍不住,用笑着的口气问道:
“要相亲去啊?”
周疏桐微微一笑,笑容虽然依然美丽,却有着一丝勉强的味道,仿佛就像被刀子割痛了她的心。
“对啊!家里人老给介绍,扛不住这个压力啊!就见见呗!”
我不知道该些什么,咧嘴笑了笑,从她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的笑容有些变形。
“对,先见见,万一觉得人家不错呢!对吧?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后面还有一句歌词,但我不能。
走出周疏桐家的大门,我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排解一下心情。
我忽然悲哀地发现,在这座城市,能称为朋友的,一只手掌竟然数得过来,何况大家都活得像一个陀螺,不停地旋转,想找个人聊聊,都是一种奢侈。
成年饶生活,都忙着为五斗米折腰,曾经的朋友如今面目全非,也是一种生活的常态,我以前一直很抗拒,如今幡然醒悟,我抗拒的不是失去,而是成长。
成长就意味着你将失去很多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生活会把你的三观打碎重建,塑造成它想让你成为的样子。
我回家拎着猫粮和水下楼,自从林菲菲搬过来以后,区里的流浪猫终于有了“编制”,每投喂两次,林菲菲和周疏桐还合力捕获流浪猫,然后送进宫,把挂着的两个大铃铛取下来。
我蹲在路边,远远地看着这几只公公进食,脑袋里想得全是刚才在周疏桐家里的画面。
我以前一直鼓励,甚至怂恿她试着敞开怀抱,可今惊闻她相亲的“噩耗”,我心里却百转千回,肝肠寸断。
我心里五味杂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夺走了。
然而,我也明白,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之所谓难过,其实不是因为有可能失去她,而是习惯。
我早就习惯了她会随时随地出现在我身边,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她也要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我本来就走在一条不断失去的路上,当你拥有一个东西的时候,其实已经注定了,这是失去的开始。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失去也是因为先得到,全当梦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