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中小夜间模式→:,,,,,,,,,,
一句值得,顿时让我心里翻江倒海,这简单的两个字,却犹如千斤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蔓延着一种难言的情绪。
周疏桐见我抿着嘴不说话,笑嘻嘻地捶了我一拳,带着点儿小俏皮地说道:“切!你不说了嘛!我们是好朋友,我过来就是看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她顿了一下,幽幽地吐了一口香气,说道:
“上次你和梅总出差,知道你冲进火场救人,我就一直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过来看看你,这次出了这么大事,我肯定要过来看看了,要不然我不安心。”
我心里一暖,笑了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咱们买完宵夜就回去吧!!”
我和周疏桐买了些铁板烧,然后打包拎了回去。吃完宵夜,我主动把卧室让给了她,我在客厅支了一张行军床,凑合一宿。
周疏桐回房间以后,我开始算自己手头有多少钱。
赵岳,周疏桐他们支援的能有七八万,林菲菲这次拍摄我赚了两万,另外那一万应该很快就会打给我,加上我自己手里有的五万块钱,东拼西凑,还差五万块钱。
房子是白英才这孙子点的,他们家肯定得赔偿这笔钱,但打官司这事任重道远,等着他们家赔偿款到位,谁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我懒得和他计较这些,我们家的条件确实差了些,说多了也是扯皮。
“你!”
有人说,有钱就能任性,没钱只能认命。短短一上午,我尝遍了人情冷暖,可我又不能指责别人,众生皆苦,顾好自己就已经不容易了。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种为难的感觉。
我深吸了一口气,“您说。”
我骂痛快了才把电话挂了,然后迅速把她拉黑了。
我一边抽烟一边为钱发愁,人到三十,除了裆里这玩意,其他的都立不起来。
陈学林见我不吭声,再三向我保证:“你就放心吧!我们这么大公司,还能欠你这点儿钱?只是我得走个流程,好让财务部打钱,咱们都签合同了,我还不给你是咋地?”
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孙子提起裤子不认人,这点儿小钱都要拖着我。
打了一上午电话,手机都快没电了,一个子儿也没借到。
果然,他顿了一下之后,态度无奈地说道:“所以呢……这每天二百块钱的餐饮住宿费,我就不能给你了,因为住宿条件实在太差了,达不到标准,当然了,耽误这一天拍摄的损失,我也就不和你要了,就当抵消了。”
我掐灭手中的烟蒂,把手机贴到耳边,“喂”了一声。
骂痛快了以后,我从奶茶店出来,晃晃悠悠的在台阶上坐下,点了一支烟闷闷的抽着。
我终于火了,冷笑着反唇相讥:“对!我是得和你学学,怎么没素质,怎么不要脸!”
一听我要借钱,有的还好,委婉的和我说手头没钱,大家都三十多岁,正处于上有老,下有小的阶段,我也能理解。
一听到但是两个字,我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他干笑了几声,打起了官腔,“听说这趟出差住你家里了?杜玥给我看了些你们家的照片,说实话,这样的环境,一天二百块钱标准太高了,而且我听说你们路上撞了条野狗,你还把它送宠物医院去了,因为这个耽误了一天的拍摄行程,这一天下来可不少钱呢……”
“你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钱哪来的?给有夫之妇当情人你还有脸了?你爸妈知道吗??”
说实话让我拉下脸和亲朋好友借钱,也不是做不到,但能有几个人借我??我心里不禁打了个问号。
我暗暗冷笑,他拐弯抹角的铺垫了这么久,看来要卡我这每天二百元的住宿费。
我既无奈又无语。
我快气死了,讨了个没趣也就算了,还被人这么嘲讽。
钱真是个好东西,除了能买到你想要的,还能看透人性。
第二天,我借口出去办事,其实是跑到附近的奶茶店坐着,把觉得有希望能借我钱的,能联系的都联系了一遍,其中大多数都是我大学同学。
一看到他的名字,我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忽然给我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一提到钱,这孙子就开始支支吾吾,“啊……这个啊!!你别着急,剩下这笔钱,得走流程,走完流程就给你了。”
我压下心里这股火,吸了吸鼻子,说道:“那好吧,对了陈总,剩余的那一万块钱,什么时候打给我?拍也拍完了,是不是该兑现了?”
没等我开口,冉珂又开口了,优越感十足地说道:“不是我说你,咱们同学里,你混的是最差的,别人最次也有辆车了,你倒好,要车没车,房子还得贷款,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哪个姑娘愿意和你背房贷啊!你就应该和我学学,我也三十岁,现在都开上宝马了。”
陈学林在电话里讪讪一笑:“余斌啊!拍摄结束了,陈晓星给我的反馈非常好,我对你们这次拍摄也很满意,但是……”
当初餐饮住宿费也没有写进合同里,就算他不给,我也无可奈何。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陈学林打过来的。
但有的一听借钱,不禁对我冷嘲热讽,尤其邝莉的室友冉珂,一听说我借钱,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
“余斌,不是我说你,你也三十的人了,几万块钱也得和别人借,难怪邝莉离开你。”
我一想也是,又懒得和他扯皮,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本来以为这一万块钱很快就能到手,可陈学林这通电话,打消了我的幻想。
我又点燃了一支烟,坐在台阶上一边抽烟,一边找人借钱,又借了一圈,除了扎心,还是扎心。
回到家,我先把头的十多万块钱给了我爸,剩下的我慢慢再想办法,后面和白家的拉扯,需要我回来的时候我再回来,毕竟这钱早晚能要回来,我不能再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