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鹏飞已经把飞船拿出放在地面，胡煦等王者全部在里面盘坐。看到一众元婴境正在槽边等待秦冕走出来，他微微颔首。

此战，他一直在关注，看到了这些人的团结，也看到了他们最终对秦冕的认同。

秦冕跨出坑后，程鹏飞问道：“秦冕，伤势怎样？”

秦冕苦笑：“不算很严重。”

现在已经恢复大半，断裂的肋骨和胸骨已经接合，内腑的伤已经痊愈大半，自然不能说很严重。

程鹏飞伸手一抓，将秦冕“抓”进飞船，然后把高异能两人“抓”进去。

踏上飞船后，他看向百里外那些惊疑不定的修士，宏声说道：“狄家投降异族，和异族一起杀我南莽域王者。奉联军命令，特来灭族。希望尔等以此为戒！”

一个初期王者抱拳回应，“感谢联军除去我人族毒瘤，击杀两个异族王者。我等以前抗击异族，今后还会一如既往地抗击。”

程鹏飞抱拳说道：“人族，就要有这么一股精气神。唯有如此，人族才能将异族赶出南莽域，赶出元界。”

随即，他把防护阵开启，问道：“你们谁能找到这里的空间节点？”

无人回应。

程鹏飞也没说什么，操控飞船钻出星球。

秦冕感到不解。来时是从节点出来的，回去就找不着了？

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的。

不懂不能装懂。

在飞船出现的地方，程鹏飞停下飞船跨出去，在虚空搜摸一会后，伸手一撕，一条空间通道出现，然后走进飞船，驱使其进入通道。

整个过程，程鹏飞知道船上所有人都在观看，但他没藏着掖着，还是按部就班进行。

看着他找到空间节点，看着他撕开空间，秦冕心有所动。

这样的节点坐标，其实系统有所显示，只是很模糊而已，如同一块中品元石的能量值。

他们很难发现，自己有系统却可以啊。

再次进入空间，秦冕开始留意起空间节点来。

果然，他看到一个又一个节点闪过，能量值比在外面看起来要高一些，相当于上品元石的能量值。

能发现空间节点，是空间行走的第一个基本条件，如果不能发现，即使进入空间，也不可能快速达到目的地。

同样的，知道能找出空间节点，还要能知道节点坐标，不然谬以数亿里，甚至有可能南辕北辙。

能撕开空间，说明对空间法则有一定的领悟。

程鹏飞能撕开空间，就是因为他对空间法则有所了解，也能抗衡无相境初期，所以为了秦冕能来第十大队当中队长，他敢不惜以不当大队长为要挟，和军部的人死扛。

当然，秦冕不知道这些，他还在通过系统观看空间节点和空间内和虚空、星球上的不同。

他发现在空间通道中，飞船的速度是虚空的两倍，是星球内的八倍，“这就是高境阶修士一般都喜欢走空间的原因吧。”

没过三个小时，他发现远处出现巨大的空间能量，系统显示那里很混乱。

正惊疑是不是遇上空间风暴之际，程鹏飞把船停下，大喝：“全体注意，前方有皇者或高阶王者战斗，将空间打崩塌了。”

秦冕也和其他人一样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只见千万里外晶莹闪烁，那些晶莹不止充满整个通道，应该还有别的通道……正朝这边急速翻滚而来。

空间崩塌很明显。正常情况下，空间里是无色透明的，只有空间崩塌，导致空间晶格散乱，才会显示出这样的晶莹闪烁场景。

胡煦心有余悸地说：“幸好有那么远，不然我们就会陷入空间风暴，不死也会重伤。”

程鹏飞沉吟一会，说道：“空间通道被毁，很难一下子恢复。如果是皇者的全力出手，有可能永久不能恢复。”

“我们不能在这里等，需要另找节点，进入新的通道。有兴趣的，可以出来体验一下节点和通道。”

空间法则，属于至高法则之一，只要是修士都想领悟和掌握，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没人不愿意。

踏进通道，秦冕感觉自己踏入虚空。没有下坠的重力，没有上升的浮力，有种轻如鸿毛的感觉。

来到通道壁，他看到了经纬线，也看到了一堵堵“墙”。

经线和纬线交错，相当于形成一间屋子，经线和纬线下方有“承重墙”。

人和飞船在里面行走，要撞开一堵堵承重墙。

他伸手按向前面的“墙”，感觉根本没用力就将其捅出一个窟窿，那些晶格随即飘散。

看到其他人距离较远，也都在找节点或研究“墙”边缓慢运转来吸收空间能量，结果很明显。

空间能量直往身体里钻，那些飘散的晶格大多数朝他手里飞来，绚丽色彩快速消失。

秦冕知道了。晶格在失去附着的空间能量后，只是一个个无色透明的微小方块，但空间很大。

他念想道：“天老，这空间晶格对天地壶的修复有用吗？”

天老马上应道：“晶格没用，能量有。”

秦冕果断不继续交流。

这就没办法了。空间能量，自己也很需要。

自己吸收空间能量，还是在药谷秘境和魔旗山险地内，其后再也没吸收过这种能量了。

他没有在原地停下，而是把手放在洞口里，一面破碎“墙壁”，一面缓缓朝前方走去。

空间能量不断进入身体，失去能量的晶格被他丢弃。

一路吸收空间能量，一路思考什么是空间，一路思考。

在距离齐赞武还有半里后，他来到一处空间节点下，看看下方的三线交叉点，随后又抬头看看顶上的三处交叉点，感觉有些不一样。

低头沉思一会后，他不再向前方行走，而是穿过“墙壁”，站在新的空间内左右看看，然后继续向前穿过一道“墙壁”。

终于，他发现了问题。

空间不不全都是四方四正的，还有弧状。

来到的这个空间，可以看到右侧的空间线就呈弧状，就像贴着球面砌的墙。

他陷入沉思。

这么说来，空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可以是四方四正的，可以是弧形的，甚至可以球状的，只要想得到，就会有相应的空间。

现在的空间通道，只由一两层晶格组成，如果有个十层八层、且将其连接紧密，岂不是可以把通道分开？

如果在战斗的时候，将空间变化成各种形状，岂不是可以将对方的攻击引开？

想到这里，他感觉脑海中轰然一声响，感觉思绪豁然开朗。

与此同时，玄府空间中的小树苗浑身颤动一下，顶上快速长出一片树叶。

秦冕看向小树苗，惊讶：“这是什么意思？一片小树叶代表一种法则？如果这么理解，我是不是已经掌握了十二种法则？可我明明只掌握了五行法则啊？”

“咦，中间这片叶子什么时候长出了一个芽胞？”

他其实没注意，在他想风如何形成的时候，那个芽胞就长了出来，只是很缓慢，没先前那五个那般明显。

就在他准备观察这颗芽胞时，顶上那片小树叶快速舒展开来，天地壶“叽叽嘎嘎”的声音出现，内径迅速扩大……

天地壶内，那些人族和兽类全都惊恐地抬头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冕也没提醒他们。人族，今后要找个星球放出去，兽类，有的要交给小队去赚战功，有的要饲养在里面。

天地壶会一直修复，会不断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它们要适应。

十余分钟后，各种异象消失。

此时，直径从二百五十万里扩展到五百万里。

天老问道：“主子，你是不是领悟了空间法则？”

秦冕很迷糊，“我不清楚啊。”

天老也第一次出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没有激发的条件。再说，如果要扩大，也最多能扩大五十万里，怎么一下子就扩大到五百万里呢？”

随后说道：“主子，你试试使用空间法则。”

听天老的自言自语，秦冕也感觉到有问题。

在祂建议试用空间法则的时候，他已经跨向前方那根弧形空间线。

在角边蹲下，他停止运转，伸出手摸着“墙壁”，然后试着运转空间法则，臆想将“墙壁”变成弧形。

很快，他狂喜起来。

法则所在范围，手前的“墙壁”动了，离开原来的“墙壁”开始弯曲！

真的掌握了空间法则！

激动之下，他的手一抖，弯曲的“墙壁”破碎。

虽然出现失败，但他还是很想站起来仰天咆哮。

在快速朝四周扫视一圈时，那些人都没领悟，而是都在盯着自己。

于是，站起来露出很诚恳的笑容。

程鹏飞露着纠结的表情，问道：“秦冕，你领悟空间法则了？”

秦冕嘿嘿一笑：“好像侥幸入门了。”

所有人“嘶”地吸了口凉气。

不到三个小时就领悟一门至高法则，这也太妖孽了。

随后，秦冕的一句话让他们内心五味杂陈：“各位，有收获没？”

武山撇撇嘴，“秦队长，你这话就太打击人了。我们走了一个来时辰，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想继续找感觉的时候，就看到你周身出现氤氲。如果不是怕影响你，我们都要来研究你了。”

秦冕一惊。我周身出现过氤氲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还好，这里没有别人，都是大队里面几个人，没谁来打扰，不然那种感觉会被打断，要想领悟到现在的水平，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秦冕只能再次嘿嘿笑：“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空间法则该怎么用。”

程鹏飞说道：“空间法则博大精深，空间大道更是深奥难明，要想掌握，需要很长的时间，需要很多的积累。你能领悟一些皮毛，说明你今后的前途远大。”

转而说道：“对于空间法则，今后再找时间领悟吧。现在，该回去了！”

在他的带领下，一行人开始在空间中飞行。

有几人飞在秦冕身旁，传音问道：“秦队长，领悟空间法则有什么技巧没？”

瞥了一眼那几人，秦冕回应道：“我现在还是糊糊涂涂的。”

不说技巧，心得还是有一些的，不过不想告诉他们。

被任命为中队长的时候，有很多的嘈杂声，这里两人的声音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有问题就来请教，有生命危险就来寻求保护，事后成为不友好的一员，这种人，没必要惯着。

本爷不是老好人！

齐赞武不知秦冕所想，继续传音：“秦队长，都是第十大队的人，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们能领悟空间法则，第十大队的战力就会增强，今后可以击杀更多的异族。”

没完没了了吧？

我又不是你爹你爷你祖宗！

秦冕这次没有传音，而是直接回应道：“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怎么明白什么是空间法则，所以没有什么领悟的技巧教你。如果知道技巧，我就不糊涂了。”

程鹏飞回头看了秦冕一眼，取出飞船，喝道：“喝道，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