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刘常秀愣了一下，感觉好像听错了。

“也不是真的煮。”陈天解释：“这是中医治疗方法的这一种，意思是用高温药浴的方式，来加大和加快病人身体吸收药物的速度，这个方法，主要是对全身中毒的人效果非常好，刘老爷子的身体，因为肾功能的问题，全身积聚了很多的毒素无法正常排出，所以我们第一步选择用药浴来排毒，主要问题是，药浴的温度会比较高，而且整个过程中，需要保持一个相对恒温的环境，就要在泡澡的木桶下面生火来保持水温。”

陈天解释的清楚，刘常秀自然是听明白了，犹豫道：“但是我爸的身体，恐怕受不了太高的温度吧？”

“这个不用担心，以你父亲的身体，可以承受多少高温我们心里有数，而且客观上来说，温度能承受的越高，对他身体越有好处，而且第一次治疗，效果也会非常明显。”陈鞠华说道：“我们请你来，主要是治疗方案方面，必须得告知你们，还需要经过你们同意才行，而且你父亲的情况你也了解，本身病情比较重，我们不能说绝对保证万无一失，需要你做个免责，我们有正规的知情同意书，你看下，如果没问题，签个字就好。”

这在大医院常见，不过一般诊所按照规定也得有类似的合约文书，避免发生纠纷时候的追责问题。刘常秀自然不陌生，接过陈天递过来的知情同意书，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而且既然来了这里，老爷子的想法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也没多问，就在上面签了字。

……

种剑吃过午饭，刚修了一下，办公室电话就响了，看是大队长那里的内部电话，连忙接起来：“喂，大队长！”

“种剑，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大队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种剑不明所以，挂了电话，就上楼去大队长办公室，敲门进去后，心里咯噔一声，大队长办公室还有两个外人，一个是技术科科长老宋，一个是一位戴眼镜的小伙子。

大队长招呼种剑到跟前，介绍说：“老宋你认识，我就不介绍，这位是技术科新调来的技术员，刘珂，小伙子是计算机专家，负责破译从沙漠拿回来的硬盘，老宋有点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叫刘珂的技术员很年轻，听大队长介绍，连忙站起来向种剑打招呼，略有些腼腆。

种剑回应介绍后，在空着的位置坐下，老宋就开口：“都是自己人，我就直接问了，我们花了两天多时间，破译了你们带回来的存储盘，资料里面介绍了一种新的能量，这种能量可以存储在人体内，强化身体，类似于内力气功之类，资料里面叫玄气，有介绍存储和使用方法，但是只有资料，我们没有样本，我们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就是想问下，你确定当时在地下基地只发现了存储盘和秘钥，没有别的特殊的东西吗？”

“没有，只有一个金属盒子，里面有这两样东西，一个像优盘一样存储盘，还有一张秘钥卡片。”种剑说道，心里直打鼓，玄气，什么东西？就是陈天拿走的那个玉瓶中存放的东西吗，可是没感觉有多牛逼的样子。还有，陈天拿去干嘛？

老宋失望道：“可惜了，那也许是当初秘密基地已经把东西消耗完，只留下资料。没有样本，光有这资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

大队长看了种剑一眼，对老宋说：“也不能算完全没收获吧，上次从秦岭山里拿回来的，现在不是还没破解，会不会有什么关联的线索？”

老宋摇头：“没发现一点关联，而且两份资料加密方式完全不同，说实话，上次的籽料，我们拿在手里是愁眉不展，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大队长，我觉得这事情，我们得向上级请求协助，全国范围内寻找帮手，说不准恰好哪个地方就有一份秘钥，却没资料，正一筹莫展呢？”

大队长摇摇头，说：“事情还不到那一步，说实在话，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个硬盘存储的资料是干什么的，贸然请求协助，到时候解密出来一本三国演义，那不是笑掉大牙？我就一个要求，可以破解不了资料，但是首先得搞清楚干嘛用的，另外，这份资料要么一无是处，要么就是天大的秘密，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了！”

“是大队长，我们知道该怎么做。”老宋连忙领命，自从上次警队遇袭事件，刑警队的安全防范做的非常严密，现在想随便从刑警队偷什么东西，那绝对是送菜。

这也证明了，万事福祸相依，若不是上次的事件，导致警队安保升级，那么这份资料真的重要的话，绝对不可能不被人盯上。

老宋和刘珂离开，种剑被大队长留下，种剑心里有点发毛，坐回椅子问：“大队长，还有什么吩咐？”

“怎么回事？”大队长盯着种剑说：“上次在沙漠，我就感觉你小子没和我说实话，现在我是发现了，你绝对对我隐瞒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真没什么事，当时那么多人，海油武警兄弟一起，大家都可以作证啊！”种剑狡辩道。

大队长往后靠了一下，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种剑说：“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什么习惯我还不知道？向来做事雷厉风行，说话也绝不废话，人家老宋问你有没有别的发现，按照以前你的习惯，绝对是没有两个字就打发了，今天破天荒的解释了一下，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说说吧，我知道你的为人，这件事怕是有什么隐情，不过我想你肯定有分寸，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种剑纠结，大队长确实很了解他，两人共事快十年了，大队长还是没到这个位置的时候，种剑就曾在他手底下干过，见这事确实瞒不住，种剑只好说：“大队长，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确实不是时候，你了解我，肯定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等将来真相大白，你就知道了，而且我可以和你保证，那什么玄气还是什么玩意儿的，我们就不要纠结他本身了。”

大队长点点头，知道种剑说的有道理，警方追查案件，应该注重的是线索指向，而不是线索本身，那破解的籽料已经证明了所谓的玄气是一种特殊能量，证明发现的那处秘密基地确实是一个研究过这种能量的基地就可以了，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是排查相关的人和事。

“知道分寸就好。”大队长对种剑说道：“经过上次的事情，我也没和你好好聊聊，正好，如果你下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聊聊吧。”

……

中午吃过饭后，晚饭时候，刘老爷子就不能吃了，陈鞠华和陈天师徒两人准备了整整一个下午，在厨房里间准备好了药浴需要的一切，一个大木桶，下半部分有大约二十公分高度是不锈钢焊成的底部包圈，避免生火加热的时候，烧坏木桶底部，而直接用金属桶，加热的时候里面筒壁会很烫。

整整一脸盆的各种草药，被倒入到木桶中，烧开的水瞬间就变了颜色，中药的颜色晕染开来，一股浓郁的中药香开始在房间中弥漫，再次煮开大约十分钟，底下的火被撤走，需要让药浴的水温降到一定程度，病人才能进去，刘老爷子穿了一件棉质的大短裤，上身没有穿衣服，在旁边等待，女眷都留在外面了。

看刘老爷子的身体，不算很瘦，但是全身好多地方皮肤出现比较大的淡淡乌青，这是身体脏器受损，毒素淤积的表现，他平时吃的药里面就有排毒的，否则身体早垮了。

陈天拿了一个温度计，测量了一下水温，38度，就对陈鞠华说道：“师父，温度差不多了，可以下水。”

陈鞠华点点头，从旁边柜子上拿来一个白色瓷瓶，拔掉木塞，立刻，一股清爽的清香飘散在空中，他对刘老爷子解释：“这是松华，比松露还要珍贵十倍的东西，第一次药浴，需要用到这个做引子，水温差不多，你准备进到水里吧，进去后，稍微适应一下，我们还需要继续加温，你尽量忍耐，直到温度受不了的时候，告诉我们，就按照之前我们说好的步骤就行。”

刘老爷子点点头，房间里就是陈鞠华和周玉泉，陈天，他，以及自己的自己老高，陈鞠华把瓷瓶中的松华倒进水中，然后周玉泉和老高一起，扶着刘老爷子从凳子上上去，然后下到木桶中，木桶里面有一个小木凳，他坐下去后，水面刚好到脖子位置。

“温度不错，挺舒服的，可以加热了。”刘老爷子调整了一下坐姿，感受了一下后，就笑笑说道。

“好。”陈鞠华对陈天点了下头，陈天拉过火盆，放到木桶下面，火不大，明火已经熄灭，剩下的燃着的炭火慢慢烘烤木桶底部，可以缓慢温和的加热，然后对刘老爷子说到：“一开始会有些轻微的被针刺一样的疼痛，稍微忍着点。”

“放心吧，得了这病，什么罪没受，你们尽管来，该怎么治怎么治，我老头子还能吃不了这点苦？哈哈~”刘老爷子爽朗一笑，木桶中的水因为他大笑而晃荡，水浪拍击着木桶壁，发出轻轻的啪啪的响声。

房间里面因为密闭，温度挺高，不说泡在热水中的刘老爷子，就连其他四人，也都满头大汗，和蒸桑拿一样。木桶中的水温，上升到65度的时候，刘老爷子就说受不了太热了。

然后陈天给里面加了一瓢凉水，接着控制火盆，将水温一直控制在60度左右。为了让大家掌握情况，刘老爷子一直在说着自己的感受：“好像起作用了，我现在全身感觉就像是有人用一把木梳子在我身上轻轻地扎，不疼，但是有点麻痒，我能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