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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花惊疑不定,颤声问道:“师兄,你不会搞错了吧!”
华十二斩钉截铁的道:“不会有错!”
他说着蹲下身体,拉起福康安的手,指着上面一个羊脂玉的扳指道:“你看这扳指,显然是上好美玉价值千金,只有满洲贵族才喜欢这个!”
他说着将扳指撸下来对着马春花晃了晃,后者经常跟着父亲走镖,什么金银珠宝她没见过?也是个识货的,顿时认出这绝非寻常宝物,不由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认可了华十二的说法。
华十二随手把这扳指揣进怀里,然后又在福康安身上摸索了起来,没想到还真在其身上搜到一封贴身存放的信件,打开一看,竟然是吏部的公函。
公函上面写的是让福康安回京述职的事情,字里行间透露出乾隆皇帝要对福康安别有重用。
华十二给马春花念了一遍,然后唉声叹气起来:
“原本我想着替你报仇,先将他脸划了,然后在将他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只要做的隐秘,就不会有人知道是咱们做的!”
其实他这话有些忽悠了,至少福康安那些随从都知道他是来找马春花的。
华十二又故意叹了口气道:
“可你说今日之事不怨他,那他就是罪不至死,如今他被我伤成这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以狗鞑子的手段,你想想他会怎么做?”
华十二说一句,马春花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他说完马春花想到后果已经止不住的发抖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个县令都能让人家破人亡,更别说两广总督这样的大官了。
尤其华十二还把人家脸给划了,还刻了乌龟王八,这别说是福康安这样的大官,就是江湖草莽被人如此对待,那也要不死不休的。
华十二接着道:“要是我一个人的性命,能平息他的怒火,我甘愿为了师父为了镖局,牺牲自己保全大家!”
“可是师妹你认为狗鞑子杀我一个人能了结这件事吗?估计只要福康安回去了,咱们整个镖局和你们马家都会荡然无存!”
华十二说完有故意哀声叹道:“不过算了,谁让师妹你为他求情呢,而他又真的罪不至死,那我就听师妹你的,将他放了好了!”
他说着站起身解开裤子,在马春花惊愕莫名的眼神下,掏出水枪,嗯对着福康安的脸就是一泡热扎啤过去。
福康安之前被华十二敲了玉枕穴,所以即便脸上被划伤,也没有反应,但是敲击穴位的力度并不是很大,经过这么长时间,穴道渐渐血脉畅通,人也已经快到了要苏醒的时间。
华十二这一泡热扎啤,则大大缩短了这个时间。
此时福康安脸上都是伤口,横七竖八的很是瘆人,被液体这么一浇,顿时诈尸一般蹦了起来,嗷嗷叫唤,又蹦又叫的,就好像一只新出炉的僵尸一样。
这位福大帅捂着脸嗷嗷叫的这个欢快,声音在已经天黑的夜幕下,传出很远。
“别特么蹦了,闹心!”
华十二一个扫腿,将福公子放倒在地,然后一边系裤带,一边大声道:
“福公子,你的脸是我划的,因为你调戏我未过门的媳妇,所以给你留个小小的教训,你要报仇尽管来找我,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飞马镖局马行空之徒徐铮便是,好了你走吧!”
马春花听师兄自报家门,这个心急如焚啊,你不说怕连累满门么,怎么报字号的时候还把我爹和镖局都报出来......
福康安一时间痛、怒、惊、惧,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但他更在乎的还是自己的性命,此时他也不知道脸上如何,只觉得巨疼无比,也不敢查看,更是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往树林外奔去。
他心中只记住了飞马镖局、马行空、马春花,徐铮,这几个名字,福康安在心里恨恨发誓,若是今日逃出生天,日后定要千万倍的还来。
华十二就在那站着脸上带着一丝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笑意。
突然一道身影从他身旁掠过,迅速的赶上福康安,伸出小脚一勾,就把这位两广总督放倒在地,出手的人正是马春花。
马春花出手不容情,紧跟着一脚就踏向地上福康安的后心。
可这时候,华十二已经赶了过来,伸手一拉就将马春花扯开,让其一脚走空,然后自己伸出脚踩在福康安身上,不让其起身,这才转头问道:
“师妹,你糊涂了么,你不说让我放过福公子吗?”
马春花身体不停的颤抖,脸上满是泪痕,但眼中却有一丝决绝,她叫道:“师兄,是你糊涂了,你放过他,咱们都要死,都要死啊......”
她说着又要冲过去杀福康安。
华十二怎么可能让其轻易得手,伸手格挡,摇头道:
“师妹,你别骗我了,你肯定是试探我,你一定不是真心的,我要是露出半点想杀他的意思,你就会怨我一辈子,对不对!”
马春花拼命摇头,此时她已经相信了,若这福康安真被放走,她马家定然会被株连九族。
虽然说家里只剩下她和爹爹两个,但与爹爹的性命相比,心里对福康安那点歉疚算个屁啊。
她大声对华十二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师兄你可别糊涂啊,千万别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