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作为大明的帝都,各种防御设施也极尽完善,城高墙厚火力充足便是护城河这道关就够清军忙活的了。
京城护城河分为内外河,内护城河是指皇城外的筒子河,而城外北边高粱河和积水潭为被护城河,城南东西则是建城时新开挖的,与东西城外护城河想通又将河水汇集到东便门经大通桥,入通惠河,全场有四十多公里。
此时又非冬日结冰,清军想攻城就要先渡河,可这最窄处都宽近十余米的护城河如何渡过去?多尔衮率一众麾下,远观皱眉。
安定门城头上常宇也在想,若是自己又当如何?
除了强攻别无他法!他实在想不通历史上李自成怎么就那么轻松地破了北京城呢,若城中官兵哪怕稍
有像样的抵抗,别说这高达数丈的城墙了,便是护城河那帮贼军也只能望洋兴叹。
可叹!难道真的是天意难违,要灭老朱家了。
可当时满朝文武哪怕有一个站起来以死相守也不至于城破亡国。
还是人为之祸罢了。
如今有我在,不管是李自成还是你多尔衮,谁都不准跨鸿沟一步!常宇盯着远处清军大营,脸上杀意愈来愈浓,这数月间他南征北战杀人无算,身上威势愈发强大,心中杀机一起,气势犹如滔天巨浪迸发而出引得身边人连连侧目为其所惊。
王家彦站在常宇身后,表情很是复杂一会看看远处请军大营一会盯着小太监若有所思,他为官清正又嫉恶如仇,想当年他曾是魏忠贤的死敌,所以一开始对常宇的态度十分复杂,谈不上憎恶但也谈不上什么好感,这还多因为常宇战功赫赫且曾暗中推波助澜让他当上京营总督,或许是天敌立场使然吧。
往日多是耳闻小太监的作为,这几天也算是并肩公事让他愈发钦佩,眼见常宇镇定自若调兵遣将,眼见他冒死出城杀敌,眼见他身负重伤……比之朝堂上侃侃而谈的诸位大佬们简直一天一地,这当口全京城的眼睛和期望都压在他身上了。
“或许,明日要开始了吧?”王家彦低声长叹,常宇头也不回,发随风起,飘然出尘:“他等不及了,本督也等不及了”。
说着冷笑离去,王家彦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望着正北请军大营,青筋暴涨:“来吧,本督也等不及了!”
“这王大人倒是兢兢业业,数日不下城,比之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可好太多了”李慕仙跟着常宇下城低声说道,他对王家彦观感甚好。
常宇微微一笑:“虽无什么大本事,但其人忠且清廉清正,这当口朝廷需要他,皇上也需要他,否则本督又何必热脸铁塔冷屁股抬他上位”。
“不尽然呀,卑职观王大人对厂督虽谈不上礼遇有加,但从其眼神中看得出来很佩服您的”李慕仙道,常宇哈哈一笑:“那是你不知道他之前什么德行,背后可没少说咱家坏话”说着一顿又道:“眼下他已经很不错了,跟着忙前忙后,也非阴奉阳违之辈,你要知道文官对我们太监本就极尽不屑又深加防备……”
常宇吐槽,李慕仙打抱不平:“太监怎么了,宫字营的那些内官兄弟们出生入死,精忠报国可不比任何人差一分,反而多少人比之不上,别说朝堂上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就是诸多兄弟部队的又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常宇饶有兴趣的看着替太监打抱不平的李慕仙:“你真的觉得太监们很棒吗?”
“真的!”李慕仙少有认真的正色道,常宇倍感欣慰,看着旁边的胡岭道:“待会带李道长圆个梦,让他和我们一起做个真兄弟”。
“厂督大人……”李慕仙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周边随侍强忍笑意,奈何宋洛玉忍不住,众人轰然,李慕仙一脸苦涩:“厂督大人,厂督……”
且,常宇很鄙视的白了他一眼:“瞧见了么,那些大佬们和世人都与你一个德行,要我们卖命的时候一个个极尽吹捧,实则内心依旧很排斥,无论我们怎么付出,在你们心里依然低人一等”。
“卑职真没这意思啊,卑职敬宫字营的兄弟个个是爷们!是真汉子!”李慕仙再次认真起来,看着常宇一字一句道。
“卑职也觉得厂督和宫字营的兄弟是真汉子!”一向少言的乔三秀也正色倒,随即陈王廷等亲侍们皆应和,常宇看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眼神真切,知道发自肺腑不是作假心中不由一热,胡岭,范家千等眼睛都湿润了。
哼!常宇撇撇嘴,一指李慕仙:“能不能把你那身道袍脱掉,东厂里又用不着你装神弄鬼……”李慕仙呵呵一笑:“穿这身有安全感,不过厂督要是看不顺眼的,卑职就换,也弄身飞鱼服……”
话没说完,陈所乐在后边轻声道:“一方道长,咱们是东厂的不是锦衣卫,难不成道长瞧不上东厂小庙要去抱大佛啊……”
“呸,连你这小子也拿贫道开涮,贫道奉的是三清,抱秃驴们的大佛作甚”李慕仙骂道,诸人大笑,下城而去。
“王大人,这鞑子兵临城下,您瞧他们没事人似的”王家彦身边一个京营将领,指着城下轰然大笑扬长而去的常宇等人,嘀咕着。
王家彦的瞪了他一眼:“那不叫没事人,那叫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吾等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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