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候尔等多时了,眼见贼军浩浩荡荡的挺近,北洛河东岸列阵的张国柱有些亢奋起来,虽说折腾了一夜有些疲惫,但一想到要干架了就不那么累了,也不能累,性命攸关必须要打起精神!
列阵!
弓箭手就位!
一旦贼军靠近,先以强弓扫射而后骑兵冲阵,对方即便兵力占优也禁不起几个回合的冲刺,张国柱给手下皆笑头领商议好了战术,一旦等贼军渡河便以此应对!
哪知!
贼军在河对岸里许地外也列阵以待,竟不主动进攻!
我擦!
**崽子够能沉住气的呀,也够机灵的。
很显然,这个时候谁先渡河,对手就绝对会纵骑兵来冲!那谁就会要吃亏!
敌不动,我不动,你不动我就撩你动,张国柱令手下数十骑渡河西去到贼军阵前挑衅,不过很快就被贼军乱箭射回,反官兵给惹毛了,手下人叫嚣要杀过去,被张国柱喝骂住,对方都不急,咱急个毛,耗呗,看谁耗的过谁。
果不其然,管地龙耗不住了,若说大荔那边没开打,他或许还会耗一会,可那边已开打了,他再耗下去就那就是延误战机了。
而对岸的官兵如此镇得住气也让他有些意外,按理说以官兵以往的尿性,有两千骑兵早就按捺不住冲过来,看来这次的指挥官还挺稳。
既然耗不过对方,那就开干吧!
随着管地龙一声大喝,千余骑兵拍马朝河岸冲了过去,距离河岸不足百米时便张弓疾射,然而迎面而来的是更疯狂的箭雨,对岸的官兵一见对方冲了过来二话早已张弓等待多时,待其近前就是一波狂风暴雨,眨眼间就射翻贼军数十骑,于此同时贼军也冲到了河岸跟前纵马狂奔渡河,不用张国柱下令,官兵就纵马冲了过去,堵住河岸便射箭的射箭,厮杀的厮杀。
两军骑兵在河岸河面厮杀正激,后方土堆上的张国柱拿着千里镜看着,表情略显得意,第一波至少就将贼军骑兵掀翻百余,贼军虽众,但其不过骑兵却少己方一半,虐他们不玩似的。
不过很快他眉头就皱了起来,贼军竟有意将战场放在河面及河岸这个区域,这样便可抵消骑兵的优势,妈的,这伙贼兵挺贼的。
贼兵冲进河面却不着急登岸,有意将官兵拖进河面上,河面湿滑河岸不平如此以来骑兵优势大大打折,而其后方的步兵便一涌而来,利用兵力优势企图将官兵的骑兵合围在河面上。
河面上不光湿滑,而且由于天气变暖冰层渐薄,战马在上边混战践踏冰层承受不住破裂,转眼间人马落水,顾不得厮杀各自挣扎。
管地龙见状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喜色,虽说这一波伤亡有点大,但成功将官兵的骑兵拖入泥潭倒也值得了,眼下旗鼓相当,狭路相逢就看你狠了!
眼见河面冰层破裂,很多战马落水骑兵变成了步兵,挣扎着在河岸捉对厮杀,贼军的步兵此时已加入战局,两方人马全都豁出命的厮杀,一时间竟也不分高下。
这帮贼子倒也是狠茬子,张国柱蹙眉,亏的自己留了后手,不然今儿搞不好还得吃大亏呢,其实他真的该庆幸常宇此时没在他身边,否则直接就一脚将他踢开,仗不是这么打滴。
至少常宇不会这么用兵。若河岸深且陡则固守河道,若如北洛河这般冰封有平坦,则后撤数百米列阵,等其冲过来立脚不稳直接以骑兵给冲回河里去,既可将骑兵优势完全发挥出来,又不至于陷入河道……
只是常宇不在,各人有各人的用兵之道,张国柱也就这么个水平,且还沾沾自喜觉得挺牛逼的呢。
“弄死他们,宰光了他们,那些战马就是咱们的了,他们身上衣服和银子也是咱们的了,都是咱们的!”管地龙嘶吼着!
张国柱当然听不见他在鬼哭狼嚎个什么,举着千里镜只能看见敌方后阵有那么几十骑在观战,知道是其主将,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冷笑,狗日的,你蹦跶不了多少会了!
管地龙的小伎俩凑效了,官兵的骑兵被他拖入河道被围困,一时半会上不来,且有三分之一变成了步兵,而其趁机利用兵力优势合围,短时间看不出高下但半柱香后,官兵竟不敌被其打的节节后退沿着河道开始见战局越扩越大,管地龙见状便见目光定在了对岸那个高土堆上,那儿应是官兵主将,他准备去给打一波,若是将其擒了,或者只是打退,官兵必溃。
只是手头上的兵力都投入战场了,一时无法抽兵,于是一咬牙,他决定亲自去干,看对方那边也不过百余骑,自己身边有亲兵数十骑,虽少了点,但以少打多不正常操作么,官兵都是狗熊,只要你狠一点他就害怕。
“兄弟们,咱们去将那狗将擒了!”管地龙朝远处对岸土堆一指,身边的亲兵嗷嗷直叫纷纷附和,打马正欲寻安全冰面绕过去的时候,突闻后方有打雷声,心下疑惑回头朝西北一看,打的毛雷啊,数百骑正狂奔而来。
“咦,他们怎么来了?”管地龙蹙眉,以为是卧虎山留守的手下也来,难不成是他们接到刘芳亮的命令要倾尽兵力前去支援大荔么。
正疑惑着,身边一个亲兵突然大呼:“头,那好像不是咱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