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剑法乃峨眉派至高武学之一,只有女子可以习练,剑法奥妙,上下两分,上剑问心,以气驭之,百守不攻,下剑问情,以力御之,招招见血。
这女子一身素色衣裙,三千发丝盘在脑后,用一根玉钗定住,显得面庞光洁无瑕,举手投足庄严肃穆,颇具高人之威严。
此人姓苏,名绣绣,乃是峨眉派当代掌门,一手玉女问心剑,当年杀得北地魔道哭爹喊娘,时至今日,玉女剑的名声仍旧响彻北地。
幽云法王又一次被斩落在地,他捂着胸口,注视着面前的苏绣绣,脸上渐渐露出了不屑的讥讽:“赝品终究是赝品,纵使你偷了她的名号又能如何,这武功上你差了那人不知多少。”
“......”苏绣绣目光微冷,手中长剑指向幽云法王,漠然道:“魔头,你气数已尽,受死吧。”
“大言不惭!”
幽云法王哈哈大笑:“你也受了老夫一掌,此刻也不好受吧,再打下去,你又能占得多少上风?”
正如幽云法王所说,方才苏绣绣破开这黑雾之时,被幽云法王一掌击伤,此刻内腑如同火烧一般难受,再要动用真气驭剑,只怕威势上也要落下几分。
这幽云法王不愧为玄天教一柱,衡山峨眉武当三派高手阻拦重伤的他,居然还是被他打成了一个势均力敌。
此刻在场有数的高手基本都受了伤,留下战力完好无损的只有胡千重和一众衡山弟子,幽云法王虽然看似矢尽兵穷,但这种时候,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后手。
胡千重手握暮雨剑,谨慎地向前移动了一些步子,却又停下了,他眯起眼来,盯着那跪地喘息不停的幽云法王,心头陷入了犹豫之中。
就在胡千重犹豫的瞬间,幽云法王眸中冷光一闪,袖袍之下黑气再度滚涌,护着他的身形炮弹一样冲向对方。
胡千重大吃一惊,咬牙使出一招幻刃悬锋,光怪陆离的剑阵落下,却丝毫没能够阻挡幽云法王的进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幽云法王一掌黑印撕裂了幻阵,打在他剑锋之上的力道却出乎意料地轻。
胡千重愣神一瞬,立刻回过味来,他喊道:“不好!这魔头要跑!”
果不其然,这边见到胡千重被攻袭,身后衡山派长老并忘尘拼着伤势杀上前来,剑光乱闪之下,的确击伤了幽云法王。
但这样一来,也让对方找到可乘之机,幽云法王竟是强受了这几剑,将那黑云再度卷起,冲出了众人的包围。
“追!”
胡千重恼火地下令,他和十多个战力完备的弟子立刻追着那团黑云而去,衡山两位长老对视一眼,也随后追上。
留下忘尘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他转头看向苏绣绣道:“未想到苏掌门会来此,方才救命之恩,贫道在此谢过。”
苏绣绣脸色有些苍白,她盘膝而坐,一边缓缓运转内力真气,一边道:“除魔卫道,我辈之责,忘尘道长何必言谢。”
忘尘收起铁剑,缓了口气,又好奇道:“幽云法王伤重消息传出不过一月,苏掌门远在川中,来得竟然如此迅速。”
苏绣绣摇摇头:“我是碰巧路过,本要往武当去一趟,途中听闻了这魔头之事,便就改道而来。”
忘尘肃然起敬:“苏掌门侠义为怀,贫道佩服不已,对了,不知掌门前往武当所为何事,待处理了这魔头之事,还请让贫道亲自领掌门上山。”
苏绣绣微微颔首:“说起此事......”
......
就在幽云法王再度逃跑之时,天泉也匆匆赶到了金乌丘,他发现了芦苇草里双方大战的痕迹,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
可没想到,一路探来,并未发现幽云法王的踪迹,反倒是阴差阳错让他直接找到了被掳来的钱小小和公孙承。
“小小姑娘!你没事吧!”找到钱小小的天泉大喜过望,一旁的公孙承被华丽地无视了,当然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确实没有注意到。
可久别重逢的钱小小脸上却没有什么欣喜之色,她见到天泉上前来,赶忙大声提醒道:“小心!这里还有其他人!”
天泉一惊,忽然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凌厉的掌风瞬息就拍向他面门。
这偷袭来得突然,但天泉却反应及时,拔出剑来堪堪一挡,身体骤退之时,他手中剑左挥右划,伴着泠泠辉光,一道剑锋化作三道剑气,猛地刺出。
那人伸出一只手来,将身上黑袍挥舞如轮,三道剑气如泥人入水,刹那消散无形。
这一番交手之后,天泉目光沉重,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黑袍人双掌泛青,目光盯紧天泉,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不知死活的青城派弟子,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就这点道行也敢追杀法王,可笑。”
“莫要小看他了。”
又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从暗中又走出了一位黑袍人,手里握着两把铜锏,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这醉月三弄可是玉枢那老道的看家本领,这小子使得这般顺手,怕不是那老道的亲传弟子。”
“有趣,有趣,”第三个黑袍人现身了,腰间系着一条九节鞭,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天泉道:“我倒是听说玉枢有个弟子,年纪轻轻就薄有侠名,叫什么青衣小剑,看来就是这小子了?”
那两手空空的黑袍人问道:“杀了他?”
带着九节鞭的黑袍人闻言不语,目光投向了前方手握铜锏的那人,只听对方道:“不急,你跟我去接应法王,至于你,先和这小子玩玩吧。”
“您老发话了,小子听命就是。”
那带着九节鞭的黑袍人嘿嘿一笑,解下九节鞭拿在手中,只见他臂力一振,手中抡鞭猛抽,飞笞如龙,毒蛇一般的铁鞭蓦地向天泉窜射而至!
天泉不敢怠慢,立刻运转功法,剑指遥遥一点将宝剑送出,与那鞭子缠斗一块,拼出一连串的火花飞溅。
那黑袍人狞笑一声,手中铁鞭改抽为扫,直攻天泉下盘,后者目光一凝立刻高高跃起,他则圈腕带回兵刃,再凌空抽出一道凶光,天泉闪躲不及,面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小子,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让我瞧瞧玉枢老道的弟子,到底有多少斤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