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不管是站在人前的烟儿还是躲在帘子后的公孙瑶,这一刻都懵了,其他人会认错还好说,可公孙承这做哥哥的,怎么可能会认不清自己的妹妹。
一瞬间,烟儿是震惊不已,不过聪慧如她,也很快猜到了公孙承此举恐怕也是为了保护公孙瑶,但她同时立刻就开始担心起帘子后的公孙瑶,她家小姐内心向来纤细,也不知会不会多想。
要说这自小一块长大的,相互间的了解就是够深,烟儿一猜就中,这时候公孙瑶已经躲到了后院的小房间里委屈地哭出声了,在眼底打转多时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当然,这种事情外边的人是不知道的,也只有陆寒江注意到了布帘后的人不见了,但这时他不知内情,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上。
“原来是公孙小姐,幸会。”陆寒江对着烟儿抱拳。
公孙承扶着烟儿有些僵硬的身子,笑着道:“妹妹,这位是陆帮主,你不是一直敬佩陆大哥的侠义,想要见他吗,今日可算是如愿了。”
公孙承这一句话又是让围观的众人大为吃惊,丐帮帮主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实是太过遥远的大人物,今日得见,居然有种身在梦里的恍惚。
“见,见过陆帮主。”烟儿看着似乎也有点被吓到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微微一福。
陆寒江帮了公孙承那么大的忙,他心里感激,在和公孙瑶说道的时候,自然把对方吹得天上少有地下难寻,后者对江湖之事极感兴趣,因此对陆寒江感到钦佩也是情理之中。
但,烟儿则不然,她只是小姐的侍女而言,平日里为了生活奔波,除了卖酒就是在制酒做女红,哪有那工夫去遐想什么江湖大侠。
陆寒江眼睛虽不至于能够轻易看破人心,但看穿面前这个姑娘眼底的勉强,还是轻而易举,这回别说是敬佩了,恐怕这个“公孙瑶”根本就没怎么关注过丐帮帮主陆十七。
不过,陆寒江也不觉得有什么,公孙承的待人接物做得一直不错,能够把江湖上人人喊打的丐帮吹成侠义世无双,给他妹妹说点场面话倒也不足为奇。
“公孙小姐不必多礼,本公子与令兄一见如故,你也称我一声大哥便可。”陆寒江这时候表现得十分友善,让公孙承大受感动。
毕竟自家妹子抛头露面出来卖酒,这种事情说出去怎么样都不好听,陆大哥能够毫无芥蒂,果然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
陆寒江这边既然打算做好人,那干脆做到底,给足了公孙兄妹的面子,以他的话术,大大缓解了公孙大小姐卖酒一事的尴尬。
凡事只要包装得好,再坏的名声也能逆转,酿酒卖酒怎么了,这叫不与世俗同流合污,那是高雅之事。
这一番操作之下,公孙承自然对陆寒江佩服得五体投地,烟儿也是感念对方仗义出手,替她们暂时化解了尴尬。
几人说话间,公孙世家的人总算是赶到了,莫要忘记了宇文彰的尸首还躺在地上呢。
江湖上打杀了人,一般而言都是交由当地有名望的门派大族负责处理,若不是专门报到官府,当地衙门和锦衣卫都是不会管的。
毕竟,当初也不是没有爱管闲事的,可惜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倒打一耙,如今那位老哥坟头都长草了,有此为戒,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去管这些江湖仇杀。
说回这里,公孙世家的人到了之后,很快辨认出了死者的身份,有家族身份牌为证,宇文彰的来历根本不用查。
这下好了,宇文世家的人死在了公孙世家的地盘,想也知道这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关键这杀人的还给跑了。
领队的是公孙世家的一位管事,身后带着十多位腰佩短剑仆役,他将尸首上留下的痕迹都查探一番之后,面沉如水,思索一番后,叫来了几人,小声吩咐:
“先将宇文少爷的遗体带回去,妥善安置,还有,此事必须立刻禀报家主,如何决断,还需要家主发话。”
管事也是无可奈何,人都死透了,推卸责任什么的显然要往后稍稍,若不把尸首安排好,指不定那宇文世家会如何攻讦,要知道那家人向来是以霸道闻名的。
至于说酒肆里的公孙兄妹,说实话,这位管事不想管,他也是公孙家的族人,单名一个墨字,按辈分算,还是俩兄妹的叔叔辈。
这宇文世家的少爷死在哪里不好,偏偏就死在了公孙少主的酒肆里,更别提这位少主如今还地位尴尬,公孙墨一下就嗅到了麻烦的味道。
可惜,他不想管,公孙承却不想轻易放过。
他沉着脸站出来指责道:“管事好大的威风,陆大哥乃是本少主请来的贵客,莫非公孙家的待客之道竟已经无礼至此了吗!”
公孙承和公孙桓父子间的战争,公孙家其余族人大多持两不相帮的态度,但出于对家主的尊敬,这些人多少还是会偏向公孙桓一些。
公孙墨也是如此,所以公孙承对他也有怨怼,这时候抓住了机会,自然要好好借题发挥一番,同时也是为了投桃报李,给足陆寒江面子。
公孙墨刚出了酒肆,听得后方公孙承的话,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少爷若有客人,大可直接带到族里,属下尚有要事要办,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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