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偏殿。
许青枝将手中的‘照影珠’收起,此物或许将来会有用处,但她并不准备现在将其交给定州本宗。
实在是寒霜真人今日的表现太难入眼,许青枝不想定州本宗因此而难堪,从而与‘南宗’产生隔阂。
转眼望着将‘芝兰杏’重新放入玉盒中的张克,忍不住问道:
“掌门,这场‘猜枚’究竟有无动手脚?”
张克笑道:
“怎地,你也认为我在其中搞鬼吗?”
许青枝有些不理解地道:
“亓官新玉的暗示如此明显,为何寒霜真人却视若无睹?”
张克右手中转动着暗金色的魔方,意味深长地道:
“这就是人心啊!”
这是一场关于究竟彼此身处几楼的心理博弈。
张克没有细加解释,他此刻心中在思索另外的一些事。
许青枝也大致猜出了些许寒霜真人的想法。
可同时她也清楚一件事。
正是‘猜枚’之前张克故意做出的那些举动,在无形中影响了寒霜真人的判断。
甚至她不无恶意的猜想,就算寒霜真人选择正确,张克也有办法让其改变心意。
她可不相信张克会心甘情愿地将‘芝兰杏’送与寒霜真人。
此时见到张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出言询问道:
“掌门,不知又有何心事难解?”
张克沉吟着道:
“你觉得那亓官新玉怎么样?”
许青枝纤细的眉锋微微上挑,拉长了声音,似笑非笑地道:
“哦~~~,掌门莫不是对亓官新玉有什么想法?”
张克老脸一红,自己的名声算是毁了。
怎么随便提及起女人,其他人都会往歪处想。
不由笑着辩解道:
“青枝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这个亓官新玉有点问题。”
许青枝神色一凛,细想今日亓官新玉的诸多行为,却没有看出哪里不对。
这就是一个对张克有所崇拜且好奇心比较重的小辈啊。
但许青枝知道既然张克如此说了,就必定看出些什么,开口问道:
“亓官新玉有何问题?”
张克一手捏着下巴,一手转动着魔方,思量着道:
“亓官新玉既然是寒霜真人族中子弟,按照各门各派对属地管理的方略,她应该加入本门才是。
可我观察其气息,明显另有传承,这一点很是蹊跷。
要知道寒霜真人可是宗门元老,但自己家族的子弟却拜入他人门下,这其中必有缘故。
且之前我询问之时,寒霜真人虽明言亓官新玉另有传承,却没有谈及师承何人,这就更有些不对了。
就算亓官新玉另有传承,若不是其中有鬼,又何必向我隐瞒。
最让我不解的是...”
张克停顿了一下,沉吟着道: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亓官新玉似乎对我的眼睛很感兴趣。”
许青枝心头一凛,忽然想起亓官新玉初见时的那几句好奇询问。
若是将其视作普通的好奇可以,但要是别有居心而询问,这其中蕴含的意思可就完全不同了。
许青枝刷地一下站起,凝声道:
“可要将此二人带回询问一番。”
许青枝久居高位,执掌门中生杀大权多年,此刻神色稍作收敛,登时便有无尽威煞之气自眉间显露。
张克思索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
“若是此刻将二人拿下询问,万一其布置了后手,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再者,一旦将寒霜真人拿下,定州本宗只会认为我是在公报私仇。
或许这也正是某些人故意为之,想要本门与定州本宗产生嫌隙。
如今我最大的秘密是成就道君。
但我成就道君之时恰在外域,在本界未显露一丝异象。
呵呵,现在本门之外有为数不少的道君日夜注视着本门,而这也恰好帮我做了掩饰。
如果有某些人针对我,正好让我看看究竟是何人在暗自谋算。”
许青枝瞬间了悟张克的用意。
若是寒霜真人与亓官新玉真的有问题,可能自己这里刚一动手,这二人便会直接丧命。
如此的话,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推动下,宗门与定州本宗的关系必定会产生裂痕。
许青枝脸色稍霁,想了想道:
“那寒霜真人有没有问题?”
张克的神色变得有些沉重,凝声道:
“金丹境的寿元极限是八百岁,依我的推算,寒霜真人的寿元至少增长了四百年。
连我手里都没有此等宝贝,寒霜只是一名金丹境的真人,而他又是如何获得如此珍贵的宝物的呢?”
许青枝心头一跳。
“如此看来,这寒霜真人也有问题啊!
可是,若其真的有问题,今日又为何敢前来,难道他就不怕被掌门看出?”
张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我猜测寒霜真人即便有增寿宝物也已到了大限,他也是不得已才前来。
其次,或许他自己也不知自己被人算计,所以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许青枝觉得张克此言颇有道理,不禁点了点头。
忽地,她脑中闪电般闪过一念,脱口道:
“近百年来,总有一些人或直接或间接来找掌门,莫不是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张克双眉一轩,轻轻颔首,随后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言之有理,呵呵,我等且拭目以待便是!”
......
太极圈。
青水郡港口。
如今虽然有了‘空行舟’,大多数的修行者在海域之间穿行皆以此代步。
但山船在诸多海域还是有着庞大的市场,终归还有大量的普通人及货物需要山船来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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