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稚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绑在小木床上,身上除了麻绳赤条条的,全身上下所有东西都被扒光了,除了月轨冰魂那么戒指。
他试着动了一下,发现自己魔力被封,他闭目驱动魔力去感受封印的情况,忖道:“像是学院派风格的封印阵,手法有点粗糙啊,不像正规学来的。这种技巧手法,也就封封小孩子,封我?差了点。”他进入意念冥想中,尝试找到身上魔法封印的突破口。
这时候,一个少年提着斧头走了进来,架在冰稚邪的脖子上凶神恶煞吼道:“再动,再动我砍了你。”
“哦?”冰稚邪打量这少年,脏兮兮的,穿着破了洞的白布衣棕黄色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带着两分稚气的脸上显得有点营养不了,手里拎的那把手斧上面也打满了钉子,修补过很多次了。再看屋内,条件有点太简陋了,墙钉上挂着两件外套,大人穿的,也是补补破破的,应该是少年父亲的衣物。便问:“是你家大人把我绑起来的吧,你父亲呢?”
少年突然声音嘶哑的嚎叫起来,双手高举起手斧,使劲砍落下来。啪的一声,在床板上砍出个大缺。
冰稚邪怕倒不怕,被吓着了,还好他脑袋偏得快,这一斧还不定会怎样呢。
少年脸上胀得通红,气喘如牛,拔出斧头还要再砍,被门口出现的女生叫住了:“阿奇,住手!”
少年阿奇气拱拱的吼道:“他杀了我们父亲,我要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姐姐道:“他被绑起来了,要杀随时可以,急什么!等会儿把他拖到爸爸墓前砍头赎罪。”
阿奇听了这才老实下来,慌忙把险些成为凶器的斧头仍在地上。
冰稚邪眼晴都瞪大了:“我,杀了你们父亲?不……不可能吧!”
“姐,他还在装。”阿奇气得走上前扇了两耳光,结果都打空了,他更气了:“你还躲!”
姐姐一脸恨意的走上前,质问:“你真的不知道?”
冰稚邪苦笑。
原来,前天父亲带着姐姐出海打渔,傍晚的时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块冰疙瘩,正好打碎了他们的渔船,父亲被砸得鲜红一片,当场惨死,姐姐碰巧躲过了一劫,却也差点葬身海兽之口。还好她最近学有所成,带着守护拖回了父亲残缺的遗体,同时也在浮起的冰块中找到了冰稚邪,一并带了回来。
冰稚邪真的无语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姐姐厉身质问:“你有什么说的?为什么偏偏对我们父女下这样的毒手?”
冰稚邪心想这该怎么解释呢?解释好像也没用吧。他看着一大一小两位晒得黝黑的姐弟,询问:“你们的父亲……真的,被我砸死了?”
“混蛋!”姐姐抓起房里的一把海标枪,插在了床头边:“你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们?是海盗是不是?”
“……”
“哼,我就知道是海盗!”姐姐气得胸膛不住起伏,喊道:“阿奇,你别怕,咱们今天中午就拖他去砍头!”
冰稚邪没办法了,只好挣破封印,冰力震碎绳索,一身冰法袍穿在身上,说道:“抱歉了,能不能把我的衣服给我?”
两姐弟吓坏了,呜呀呜呀逃到了屋外。冰稚邪瞧屋子里没有可穿的,摸索着异空间,发现没带多余衣物,当时为了救世计划,能不带的东西都没带。他忽然感到身体内一阵剧痛,一口口血呕了出来,像是断了骨头,还伤了内脏,吃痛的躺回了床上。
姐姐这时拿了一把弓箭站在门口,嗖嗖往里头射了几支箭,箭上还带着雷弧。冰稚邪只好挥起一道风,吹关上门,再用土魔法拱起一块地皮,让自己好缓缓,清静清静。哪知没过多久,屋子竟然着了。
冰稚邪无奈只能爬起来,破窗冲出木屋,嘀咕道:“他们俩是非要至我于死地呀。”
姐弟俩见恶徒冲出,忙往林子里跑。冰稚邪放眼一望,这岛不大,林子也不深,不过不远处还有几处小岛屿,他飞身扑向姐弟二人,手上风力稍一提,便将弟弟阿奇拿住。
姐姐吓坏了,怒道:“恶人,早知道我就该让你死在海里,在你醒来之前就该几斧头剁了你!”
冰稚邪一手背押阿奇双臂,一手捏了捏他的脖子:“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激怒我,害你弟弟死吗?”
“你……”
冰稚邪把阿奇往沙地上一扔,一副狰狞模样道:“快去把我的东西都拿回来,再去给我做些吃的。”这时候再怎么解释,说好话都没用,索性就当做个恶人更有效。
姐姐哪敢违抗,赶紧把东西都抱来了,又拿了些鱼干之类的简单食物。
冰稚邪咬了一口,又咸又辣,恼道:“这是人吃的吗?就不能给我做点好的?认真做,否则我把你们都杀了!”
姐姐慌忙跑去做饭,原来在林子那头还有几间房屋。冰稚邪心想此时自己真与恶人无异。
水足饭饱,这里居然还有香甜可口的稻米,还喝了两个个头不大的椰子水。此时夜已黑,冰稚邪盯着他们两个姐弟上下打量着,问道:“有药没有?我受了伤,需要用药。不要跟我说没有,海岛上,你们父女打渔,怎么可能不备些内外伤的药?”
“有,有,我去拿给你。”姐姐犹豫着想把弟弟带走,说:“我……我和弟弟在岛上哪也去不了,你你你……让我弟弟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