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中人再一次吃到新鲜干净的糖果零食,眼泪都下来了,上一次吃糖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珍拿给他的,这让他又陷入到美好的回忆中。
听他提到珍,扎纳深思起来,问同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珍姑娘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扎纳道:“按理说这么森严的地方,怎么会出现珍这样的特权者?”
黑廷道:“她不是说了吗?她是在这里出生的,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
扎纳摆摆手:“不对。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个兵工厂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在此出生的孩子应该不止一个吧?”
“我们在这里也没看见别的孩子呀。”科隆看向壳中人:“这里有人生过孩子吗?”
“有。”
“这……可能送走了,送到外面去了?”科隆疑惑。
扎纳疑问:“为什么她没送出去。因为她的家人都不在了?所以得到特别的关爱?得到了非同一般的特权?”
科隆想了想,摇头:“不对吧,那谁的弟弟白夫,不就是特权者?”
“不一样。”扎纳说:“白夫是悄悄摸摸地违反规则,赖芙·珍却是实实在在的有许多别人没有的权力。兵工厂里的人对她过于紧张了,对待其他人,哪怕同样是年轻貌美的女性,也没那么关心。”
几人都回想了一遍:“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她说了,她的父母都献身兵工厂,所以才会对她过多照顾。这也是人之常情啊。”科隆不敢确信的说。
扎纳眉头深锁着摇头:“不,这个女孩权限范围大过头了,想一想,连怀特、亨特那样的人,也需要严格遵守这里的规则,她……珍宝馆那么重要的地方,说进就能进,还能带我们一起进去。这超出了正常权限太多了吧?”
“你什么意思?”黑廷问。
扎纳嚼碎糖果说:“这种权力按理只有这里的最高权力者才有,她……”
科隆吓了一跳:“你说她是灼日大君?”
听到‘灼日大君’的名称,壳中人吓得直往后缩,连连道:“不要提那个名字,不……不要提起那个名字。”
科隆走上前,又退后几步,掩着鼻子问:“你见过那个人,他是男是女?”
壳中人好一会儿才说:“男……男的。”
科隆松了一口气。
黑廷摇头道:“科隆,你想法太大了,她要是那个人,我们早就死八百回了。”
科隆又道:“扎纳,她会不会是那人的私生女,所以才有特权?”
扎纳说:“多猜无益,但这个女孩显然不简单,我们之前都过于轻忽了。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找到首领,营救晓洱。”
“晓洱还能救得回来?”科隆表示怀疑。
扎纳分析道:“没有立刻杀她,或许还有机会。”他翻出自己偷来兵工厂全层示意图给壳中人看,让他帮忙指出要去地方的路线。
壳中人问:“你要去……哪儿呢?”
扎纳想了一下来此的关键目的,说道:“负压心室层。”
“得……得往回走,不在这个……方向。”
……
另一方面,虹释层,释虹池上的红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水滴形态的淡蓝色球体在池子上空。而在这颗淡蓝色的水滴球体内部,一个人形身影躺卧其中。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身受重创,奄奄一息的托格妮雅。
球体内有液体在循环流动,散发出阵阵极强的寒意,不断渗入被包裹的人体内,仿佛被羊水包裹着的婴孩一样,又像是卵巢里等待孕育的卵。而这流动的寒液,与抱腹寒洞的青春不老泉极为相似,一如沐浴在肉茧上的瀑布。
在释虹池后方的矮山上,一个身如焦碳,穿着白袍的人,戴着金色的面具。他的面具和之前傀面化身、意志化身所戴一样,只是他面上的更真实,更斑驳。此人腰部以下,是颗粒粉尘,飘浮半空,在他身旁不远,是刚刚苏醒过来的赖芙·珍。
珍睁着懵懂的眼睛,仰视着心中如太阳般的大君,怯生生道:“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大君一开始背对着她,听到她说话才转过背,对她道:“现在外面都很乱,我不想你出现意外。”
虽然山下有翻滚的血岩浆池,十分灼热,但半空有淡蓝球体散发寒意,压下了血岩浆池里的滚烫,使空气没那么热了。珍拍拍裙子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你……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她跑上前,那个所谓的‘她’便是被斩断了背脊,重伤的晓洱。
大君说:“你去池孔休息吧,我还有事情。”
“哦。”珍很听话,跑下山,在沸腾的血池旁有个透着寒凉的山洞。
珍走后,大君再次转向了晓洱,晓洱被无形的力量吊在半空,极为难受,极为痛苦。她抽着气,疼痛让她无法言语,强烈的撕扯感让她几欲晕厥,可是对方对她用了魔法,她怎么也晕不过去,只能在无比清醒的意识中,不断哀吟。
或许是觉得折磨够了,大君的手虚抬了一下,一片薄薄的蒸雾之汽托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没有那么难受了。
“你要……干什么?”晓洱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大君只是看着她,戴着的面具掩去了他的神色表情。
晓洱只道自己死定了,不如索性求个痛快,想到这个人对‘罪恶’‘审判’之类词汇异常敏感,便将脑海里想到所有与这些词汇有关的全部说了一遍,而且是对着他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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