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
只是比起往日琴声带来的悠闲，今日听上去多了一些烦躁。
萧澈在这悠扬的琴声中找到了凯。
“哟，凯，还有梦野。”
萧澈看上去好像也有些疲惫，在称呼上开始偷懒。
凯惊异的转过身，惊异并未散去，而是在脸上久久凝滞：“贝利亚……”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了奈绪美她们就在自己旁边：“不，萧澈。”
奈绪美好像也有些惊讶：“我以为人们都走了？”
萧澈摇了摇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能近距离观看奥特战士与怪兽的战斗是我的荣幸，你们不也一样留在了这里。”
他看向不远处战场上的那片废墟，忽然笑了笑：“虽然这次的欧布奥特曼太过残暴，但就结果来看，也还不错。”
凯的神色逐渐凝重：“奈绪美，我有些事想要问问萧澈，你先走，我随后就跟上来。”
“但是……”
梦野奈绪美本能的感觉不太对，一时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没了理由的她也只好离开了这里。
“那你快点哦！”
萧澈就这么目送梦野离开了这里，他把奥特融合卡盒拿出来，扔了过去。
凯手一抬下意识的接住卡盒，又怔了怔：“你从伽古拉那里得到的？”
“如果你还没有失忆，”萧澈表情很不对劲：“应该在变身前夕看到伽古拉了才对。”
“我没想到他对你的执念这么深，这个卡盒他本打算主动还给你，但我觉得在这种状态下你们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萧澈越说越头疼：“明明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和我又不一样，执念怎么还是这么大呢。”
“……谢谢。”
凯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翻找了一遍卡盒，确认卡牌无误后点了点头，又有些怔愣。
伽古拉对他有执念这件事他知道，当然不是为这个发愣。
他当然没有失忆，充其量，只是在融合贝利亚卡牌的时候，受到黑暗力量的压迫时对外界的情况感受受到一定的干扰。
“你真的是贝利亚奥特曼吗？”
“我说过了，去掉奥特曼，”萧澈不厌其烦的重复道：“贝利亚的奥特精神，早在三千万……早在几万年前就已经丢失了了。”
凯无心纠结这些旁枝末节，他对萧澈现在有感激，但更多的是警惕，确认之后更是如此：“你为什么帮我？”
萧澈直言：“玉依姬说我是地球人。”
凯追问：“那你是贝利亚吗？”
萧澈继续点头：“可以这么说，我是贝利亚。”
凯：“什么意思？”
“我想你对光暗巨人的一心同体并不陌生，只是我与贝利亚的一心同体出了些问题。”
萧澈习惯性的抬起头，虽是白日，却也试图从星空中寻找着什么：“他不见了，现在贝利亚的躯体和能量全部由我操控。所以，我可以是地球人，也可以是贝利亚。”
“入侵光之国，创立银河帝国是你干的吗？”
萧澈看着凯想问不敢问却一定要问，想听又不敢听又强制着自己听的神情，觉得有些恶劣的好笑。
他很诚实回答：“是我，既然有了他的身份，自然要有对得起这个身份的行为。”
“啊，好像并不是这样。”萧澈反应过来：“贝利亚从监狱离开后，干的所有坏事的那个人，其实都是我啊。”
然后，那些恨他的人，恨得是贝利亚，对萧澈这个人一无所知，完全没有把两个名字联系到一起。
这么想的话，这个贝利亚可真无辜，是所有平行宇宙中最无辜的一个了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凯却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阵痛，像被刀子插进去，还搅了一阵。
萧澈在几刻前给他的印象还属于虽隶属黑暗，有些神经质，思维跳跳到无法理解。但却不是坏人，甚至多次帮助光之战士的前辈。
凯艰难的问：“为什么？”
因为既然有了他的身份，自然要有对得起这个身份的行为啊，你刚才选择性耳聋了？
考虑到凯的心情，萧澈倒是也没有重复，只是摊了摊手：“你刚才，使用了贝利亚的力量对吧。”
“那种拥有了极其强大的力量，想要将一切破坏殆尽的感觉怎么样？”
“你会沉溺在其中吗？”
凯咬牙：“已经到现在了，还要提那些做什么？”
“哦，好的，不提。”萧澈从善如流：“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用我的力量，杀了我替那些战争中的已逝之人报仇？目前来看挺新颖的，还没有先例。”
“你——！！”
嗖！
一柄利剑从远方刺向这个方向，仅是一声呼啸，就见那柄长剑已经切在了他们中间的地面上。
那是蛇心剑。
“够了，萧澈。”
伽古拉和一刻前一样，神出鬼没的来到了这附近。
不过这次他却不是魔人形态，而是以实实在在的人类模样出现。
萧澈耸了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况且，你有什么立场劝我？”
“哦，”萧澈认真的看向他，猜测：“这是心疼了？”
伽古拉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凯同样一言不发。
让地球陷入巨大危机的魔格大蛇，是伽古拉召唤出来的。
但现在伽古拉的这次出现又好像是在帮他。
相反，在魔格大蛇中帮了他的萧澈却又坦言是贝利亚。
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从O50的战士之巅获得光之环给予的力量后，他经历了很多事情，与当时还是菜鸟的他已经大不相同。
但为什么每次遇到他们，都会陷入这种不知该如何去做的困境？
萧澈的心情倒是不错，伽古拉的出现同样也在他的预料之外。
但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正说明了黑暗果然比光明复杂。
他就喜欢这种复杂，诡异，神秘莫测，感性与理性并存的黑暗。
不过等了一阵后，这两人好像都在沉默，没有半个声音。
“都不说话算怎么回事？”
“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让你们无暇闲聊了是吗？”
“那等待下次见面吧，希望再一次见到时，你们不会再问我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白痴问题了。”
萧澈挥了挥手，结束了这场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