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迟早被气死(1 / 1)

第58章他迟早被气死第58章他迟早被气死:

天呐!

他怎么来了?

沈桑宁转过身,见他黑着脸,很是唬人。

眼下情况,先发制人比解释更容易。

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跟踪我?”

问完,却等不到裴如衍的回答,他沉声道——

“你相信他吗?”

沈桑宁默默摇头,“没有啊。”

此刻,阿康大喊,“我没说谎!”

裴如衍如盯死人的目光朝阿康扫去,后者顿时无声。

沈桑宁头皮发麻,见裴如衍已抬步走出,她也跟了上去,“你是又生气了?”

她心中憋闷,小步跟在他身后,“你跟踪我,我都还没生气呢。”

裴如衍忽地停下,“你着人将他买回来,被我手下人瞧见,告知于我,你若有话可以直接问,我记得我说过,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你却偏要大费周章背后调查,我不能生气吗?”

他的话,有理有据,气场十足,将沈桑宁压得气弱两分。

她都有些心虚了,“阿康,是我好久之前派人去接回来的,我承认是我听到谣言有了想法,但我是你的妻子,想多了解些你的事,也没错吧?”

语罢,就见裴如衍无情地上了马车。

显然,她的一句两句话,根本哄不好他。

这男人真是容易生气。

上回生的气还没消,这次又生气,一气一气又一气。

你看,早亡是有迹可循的。

沈桑宁不顾陈书阻拦,进入他的马车,落坐他身侧,“我觉得不能全怪我,你也有问题,但是我可以先和你道歉,你不要这样生气,气久了对身体不好。”

她伸手,在他森冷的视线下,指指他的心脏处,“对这里不好。”

再挪动手指,指指他的脾胃,“对这里,也不好。”

裴如衍脸色更黑,“我身体很好。”

沈桑宁当他嘴硬,“你说了不算。”

他语气古怪道:“你是希望我不好吗?”

沈桑宁摇摇头,“我自然希望你活久一些,作为我孩子的父亲,否则怎么会给你准备药膳?”

闻言,裴如衍眉头隆起,“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孩子的父亲。”

沈桑宁听得惊住。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裴如衍也及时反应过来,一脸正色地纠正,“先是你的丈夫,后才是孩子的父亲。”

马车行至国公府,沈桑宁见他大有分道扬镳的意思,她及时抓着他的手腕——

“送去书房地药膳,一定记得喝。”

这很重要。

裴如衍虽脸色冷淡,还是点了点头,顾自去了书房。

但喝药膳治标不治本,因为裴如衍又有了新的公务,他会很忙。

临近春闱,他被圣上钦定为副考官,三日都要住在贡院。

沈桑宁又见不着他了。

期间云昭主动上门投效。

沈桑宁求之不得,同时也需要安置云昭那“一大家子”。

云昭父女俩养了好几个罪臣之后,见不得光,只能在井下窟洞住着,可前阵子沈落雨能找过去,说明井下也不安全了。

沈桑宁假装不知罪臣之后的事,以投效奖励为由,将京郊偏远的宅院钥匙交给了云昭,那里荒无人烟,不会被查到。

而云昭呢,就留在她身边做事。

另一边,微生澹在京城住了三日,处理好了生意事宜,就要回金陵,沈桑宁理当去送,却在出门前,听到云昭传来的消息。

“前日,承安伯亲自去永安楼,与微生澹密谈,昨日,微生澹将三箱白银珠宝送去伯府,共计六万两白银。”

沈桑宁听闻,心凉半截。

饶是她好说歹说,那日舅舅明明都已经应下了,可最终还是敌不过沈益的几句话么?

她实在想不通,微生家为什么要上赶着给钱?而沈益又能许下什么好处?

她吩咐紫苏套车,当即要去永安楼找舅舅问清楚。

到永安楼时,沈桑宁见微生澹已经收拾好行囊,开门见山地问,“舅舅,你为何要给沈家送钱?”

微生澹听了,颇有些尴尬,“你知道了啊。”

沈桑宁忍不住道:“舅舅忘了与我商量过的?”

微生澹也不急着离开,将门窗关闭后落座,“宁宁,你还小,不懂我们大人间的复杂关系,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还小?

沈桑宁秀眉皱起,“我都嫁人了,舅舅可以直说,究竟有什么说不清的。”

微生澹见她固执,犹豫后才道:“有些事情,我无法决定,因此还需要问过你外祖父的意见,还有一事,的确是我们微生家亏欠了沈家。”

“当年你母亲出嫁时,已非完璧之身。”

此言一出,惊得沈桑宁默然良久。

眼下民风虽相比前朝开放许多,女子亦可识字读书,出门不用带帷帽。

但婚前有染,是绝对不可以的。

沈桑宁的语气都弱了下去,“我娘定有苦衷……那我父亲当初不知道吗?”

何况这么多年,就算是亏欠也该还完了。

微生澹道:“他知道,但他伯府需要钱。”

沈桑宁方才的心虚瞬间消失,“那还愧疚什么?各取所需罢了,有何亏欠的?他自己都那么多妾室,他都不觉得亏欠。”

微生澹无奈,“也不只是亏欠,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嫁入国公府是好事,可未来能说得准吗?将来你若在国公府过不下去了,伯府还是你的家,你若同你父亲闹到明面上,岂不断了你自己的退路?”

退路?她哪有退路?

“伯府还没国公府靠得住。”沈桑宁嗤笑。

微生澹看她油盐不进,叹了叹,“我知道裴如衍待你不错,前阵子还请金陵王世子往家里跑了趟,给我们送了份礼,说这次没能我们没能赶来参加婚宴,下回他要同你一起回金陵探亲。”

“有这事?”沈桑宁竟全然不知。

“可人心易变,谁能知道裴如衍对你,能好多久?”微生澹说着,将大额银票拿出,“这次我从家中带了十六万两,本是要给你父亲十万,给你六万,但我想了想,还是给你十万。”

“宁宁,我们微生家都是为了你好。”

苦口婆心,说的好听。

可前世,她怎么就没有收到十万两银票呢。

沈桑宁低头看着银票,自嘲地问,“这银票,是给宁公府世子夫人的,还是给我的?”

“你不就是世子夫人吗?”微生澹有些莫名其妙。

沈桑宁不禁低笑,她大概是明白了。

舅舅哪里是要给她寻退路,而是给微生家找退路,伯府就是微生家眼中的退路。

她今生站于高处,所以获得微生家的偏帮,但微生家不愿为她,彻底放弃伯府这条“退路”。

这次,她没有拒绝银票,从容地收下。

当真心没有着落的时候,那就选择利益互换,总比一个人暗自伤神好。

会试结束。

喜鹊叽叽喳喳地在贡院上方盘旋,沈桑宁掀开车帘,看着考生鱼贯而出。

裴如衍是最后出来的,作为最年轻的考官,他若不穿官服,恐怕旁人都会将他当成考生。

茫茫人海,国公府的马车并不招摇,只是须臾间,裴如衍就看见了她,朝她走来。

不知为何,沈桑宁的心情蓦然好了许多——

“你给我外祖家送了礼,怎么不曾告诉我?”

裴如衍仿佛才想起一般,平淡道:“既是亲戚,逢年过节礼尚往来,礼数而已。”

于他而言是礼数,对沈桑宁来说,是被他认真对待,从而心生暖意。

她认真道,“我父亲这边的亲友,无人会珍重微生家,逢年过节,也不会主动问候,只有你这样。”

说完,她见裴如衍微微皱眉,便问,“你不会又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