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沉格外平静,“你很了解我?”
沉默之中。
陆思媛醒悟,回想周律沉过往的手段。
这事。
他不完全是为沈婧。
绝对不是。
但他为什么出手,陆思媛实在揣测不到其中商业机密,他最爱玩背地里操纵的谋术。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陆小姐,您在哪里下车,二公子要去开会。”
“我….”陆思媛看着周律沉,轻轻挽住他手臂,“我想跟你好不好。”
可周律沉接下来说的话,让她一度寒心。
“微博删了也没用。”
陆思媛手心僵住。
原来网上发泄的评论,周律沉什么都知道。
陆思媛声音越发细弱,“你都知道了,怪我吗。”
再看他,他神色始终轻薄又寡淡,“下不为例。”
不怪就好,陆思媛轻轻松口气,“如果我不发,老板带来澳城谈事的人就不会是沈婧,对吗。”
周律沉一言不发,抿一口冰水,修长峰棱的手指敲动电脑键盘,始终没心思和陆思媛聊这些。
路口。
司机停车。
陆思媛挥手道别,“少抽烟,少熬夜周律沉。”
司机觉得吧,再温柔暖心的话也暖不到二公子的心。
就像沈小姐说的,他压根不缺爱。
-
那一夜。
A方翼连老总看着赵志强,皮鞋狠狠碾在赵志强的左手,继续摩擦,婚戒都给他碾进血肉。
“你这双手啊,不老实,有点钱就开始飘是吗,低调两个字不会我可以教你。”
“赵志强,你好好去自首,写保证书,不再对女性揩油,出来后我给你500万。”
才500万,赵志强不想毁名声,“你这是在纵容周律沉,他本来对付的就是A区翼连,不是我,我也给他踹了一脚,这事已经平息。”
可是阿sir突然上门带走赵志强。
“骚扰女性,回去做笔录。”
翼连老总看赵志强,“你看,叫你自首你不自首,非得等阿sir上门,你这回连500万都没有。”
没证据。
但是有证人。
那位孙董啊,孙董非说自己看到,绝对看到赵志强的狗爪子揩油了,拿身家赌进去。
本来就看到。
自始自终,除了那一脚,周律沉都没出面。
只有陈尧告诉赵志强,“我们对付的是翼连,不是你,翼连非让你背锅,背一背?”
赵志强在局里不满翼连放弃自己,直接爆出翼连背后的烂账。
狗咬主人。
赵志强告诉证监会:“是的,我知道翼连拿这些资金干嘛去了…”
A方翼连被爆出烂账,旗下股东有卷股撤资之势。
翼连老总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周律沉的阴谋套进去了。
一套环着一套。
被摆了。
鬓边白发的翼连老总抽烟的手抖了抖。
“周家这辈后生,他属实会玩策反,看着我弄伤赵志强的手,他又策反赵志强出卖我,手段毒得很。”
深夜,翼连老总拜访周律沉。
周律沉在开会,晚上才开会。
啧。
周律沉笑容淡薄,“白天睡过头,只能晚上开会。”
翼连老总说,“是我的人不对,可你害得翼连股东集体撤资这不地道了,做事不要太损阴德。”
周律沉慢悠悠斟茶,七分满,“良鸟择木而栖,世家交情在权势利益面前算什么,跟您好的是我父亲,不是我。”
翼连老总拿起茶杯,“翼连惹你了?”
周律沉,“翼连存在,港区市场日后会被打压,我是第一大股东,首要是保住自己的利益。”
翼连老总提议,“不做对家,那我进港区市场。”
“您决定晚了点。”周律沉格外平静,“港区市场的股东大会一致选择孙氏基金,并没选翼连,您的烂账得自己处理。”
A方翼连老总扭头看孙董。
直接搞截胡是吗。
A方翼连老总看周律沉,“我跟你没有仇的,你因为一个女子就搞我?”
周律沉举杯,慢条斯理和对方碰杯,“喝茶。”
“….”
他完全是在借一个女人出事,堂而皇之出手对付翼连,对付A方。
也成功把赵志强送进去。
就一天时间。
据说,他白天还在酒店风流一日。
别人是这样看周二公子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实际上。
他分明只顾自己在港区市场的利益。
陈尧看不透他,“如果沈婧不出事,你会对翼连出手这么狠吗。”
周律沉格外冷静,道,“会。”
有无沈婧,他都会。陈尧突然感叹,“那位惯犯赵志强,我都告诉他不要嘴硬他不听,我看见他被带走调查的时候,左手都烂了。”
周律沉嗤笑,低头看腕表的时间。
今夜的事。
周律沉谈不上只是为沈婧,而是打压翼连的势头。
A方翼连把事捅到他老子那,玩这招,周律沉的脾性不可能放任。
借此机会,彻底搞垮A方翼连。
两全其美。
这对图利的周律沉来讲,不是赔本买卖。
自然,沈婧在他面前哭得那样可怜楚楚。
碰了他女人的那只老油手同样留不得。
护着她点罢了。
也不白白委屈她跟在自己身边。
周律沉是在清晨回的酒店。
灯亮着,分外安静。
沈婧没在。
品牌给沈婧送来换洗的衣服她一件没带走,唯独那天穿来的黑色烫金旗袍不见了。
床头留有一根粉色头绳,以及一张纸条。
「我还有事情,你自己住」
他并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陈尧眼神和周律沉对视的时候,立马耸肩,“我不知道。”
陈尧可不知道沈婧离开,又不是他的女人。
一直以为她在房间睡觉,沈婧这几天看着的确身虚体乏,约在一起吃饭她都打哈欠,干什么都软绵绵的无力感。
也没见这两个吵架,有可能去哪里玩。
陈尧想到什么,掏出自己的手机,“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周律沉声音冷淡,“不用。”
陈尧手滑,已经发送过去。
周律沉低眸扫了一眼手机,退出,丢去沙发。
并没有打。
陈尧看着奢靡宽大的总统套房,有保洁收拾过,空空如也,白色床被整整齐齐,就连檀香都熏好了。
实在评价不了。
那姑娘看着就不太一般。